蒋门神带着两个徒弟,一路往一个大宅院走去,走到侧门的时候从徒弟手里接过礼物,让他们离去,自己走了进去。

他走路还是有些不自然,额角落下一个疤痕。

不过这次他倒没有像以前那样,想起此事就恨得咬牙切齿,此时想起反倒是有些难言的快活。

施恩?

金眼彪?

快活林?

两个阳谷县的泼才已经离开将近月余,张团练和张都监也准备发力,这次不仅让你丢掉一个快活林,就连你爹的平安寨管营都要一起失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就是说的你这种人!今后就让你成为老子手里的一块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他心里畅快的想着,人已经来到了后院,问了下人,得知张团练就在房间之后,他也就叩响了房门。

进去之后,一股浓郁的酒香就已经扑鼻而来,也是久经酒场的蒋门神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暗道自己来的正的时候,刚好赶上这好酒。

“团练使哪里得来如此美酒?进来酒香就直往肚里钻,馋虫都被勾动了。”

他跟张团练自是熟悉,因此上说话也随意,再加上心情愉悦,并没有看出张团练似乎有些心事的样子。

张团练看着兴高采烈的蒋门神,眼角流落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他没有说话,而是指指一旁的位子,示意蒋门神一起坐下,然后拿起面前一个精致的酒瓶,亲自给他倒了一盏酒。

蒋门神双手接过,先是放在鼻下轻嗅,就有些神动,轻饮了一口之后,精神不由为之一振,眼睛都亮了!

“果然是好酒!

如此好酒,团练使哥哥哪里得来?!”

他有些舍不得放下酒盏,仔细回味一番看看那个精致的酒瓶,仔细思索一番,没有对这酒的印象,就出声问对面正在慢慢饮酒的张团练使。

“昨天到任束那里吃酒,临走之时,他与我的,说是前天知府钱大人送与他了两瓶……”

张团练低垂着眼皮品着酒道。

“原来竟是知府大人处的酒,怪不得如此好滋味,都监哥哥也是好本事,恁地得知府大人看重,这般的好酒,也能舍爱赐下两瓶。”

说完这些,他话锋一转道:“团练使哥哥昨日去见都监哥哥,可曾说快活林的事?不知道几时将那施光老家伙管营的官职弄掉?”

问道这些时,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火焰在跳跃,显然是这些时日以来,对此事早就到了忍耐的极限,只等待事成出气。

张团练职位倒是不低,手下管着不少兵马,但因为他新到,根基不稳,在加上宋朝历来都是文贵武轻,在钱真这个正儿八经进士出身的知府面前,并没有多少话语权,反倒是不如张都监。

再加上这平安寨又刚好在张都监的监管之下,要寻个由头来对付一下施恩老爹施光,并不算太过困难的事。

而且这张团练跟张都监又是拜把兄弟,由他出面,蒋门神又在后面跟着使用了不少银钱,前几日倒也基本上算是把这件事定下了,只说最近几日就出结果。

蒋门神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在家坐不住,就来到张团练这里打探一下口风。

虽然知道此时早晚都会成,但他还是想要让发生的快些。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听了他这话,张团练没有往下说关于对付施光的事,而是举起酒盏道:“这酒不可多得,多饮用些。”

蒋门神压下心中疑惑,陪着喝了一些,想要问一下,那边张团练已经开了口,拿起还有小半瓶酒的酒瓶,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敲敲酒瓶道:

“蒋兄弟,你知道这酒是从何处得来?”

蒋门神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弯,不知道张团练想要表达些什么,有些疑惑的出声道:

“哥哥刚才不是说是知府大人赠与都监哥哥,都监哥哥又送与哥哥的吗??

张团练笑着摇摇头道:“我是说知府大人从何处得来的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