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上几句,武松问道:“防御使会过来?”

“自然会过来,这样大的军事行动,他怎么坐的住。最多再有一个时辰,他就会前来。”

“哎呀!猛火油倒多了!早知道防御使会来,就该少倒一些,这样也可以提前进入山洞,弄走一些银钱,现在好了,全都便宜了官府……”

冰溜子脑子转的快,忽然懊恼的拍着大腿叫了起来。

王庆笑着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就你小子鬼点子多!

这事想想也就是了,可不能真做,我们丙子营之所以会比一般的部众有优待,这其中防御使的信任是极大的原因,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不能因为些许小利就……”

时间往前推上半个时辰,在距离大梨山十五里左右的地方,停着一支军队,大概有两千多人。

平日里极为懒散的他们,现在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即便是冒雨行进了十多里路,浑身被雨水浇透,也不敢说一句抱怨的话。

本来不是这样的,但今天上午防御使陈文昭忽然亲至军营,连着砍了五个怠慢的副尉之后,一切都变得规整起来。

陈文昭是一个文官,和文官之间来往的时候,自然是谦和有礼,看不出丝毫的严厉,但对于军中的杀才,下起手来,却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文贵武轻,这就是大宋军人的悲哀,就连仁宗时期,一代名将位列枢密副使的狄青,都被韩琦一句话弄的忧惧而亡,其余军人就更不要说了。

王庆之所以能够有这样大的面子,与他之前参加科考取得解元密不可分。

卫尚是天平军庆化营的都虞侯,此时穿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立在一辆带着棚子的马车旁,不时就抬眼望西北方向望去。

蒙蒙的天色里,远处的大梨山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因为下雨的缘故,显得有些深沉或者着说是阴寒。

他不明白这个新任的防御使突然间发了什么疯,这样的天气里,非要带着人出来,在这里停下之后,自己才从他嘴里知道缘故,居然是等着大梨山盗匪被剿灭!

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里,卫尚就觉得这个进士出身的家伙疯了!

大梨山盗匪怎么可能会被攻打下来?

以前几次剿匪,他都带着手下人参与过两次,整个天平军出动了一半,共计三千二百多人,都不曾将大梨山打下来!而那次还是在一年前。

现在,听说前段时间发洪灾的时候,大梨山也趁势收了不少的人上山,势力更是强大。

在这个时候,这防御使居然说丙子营的一干人冒着这样的大雨去攻打大梨山了。

这不是在胡闹吗?

丙子营那一帮人是什么货色?连自己的庆化营都不如,也敢就这样去攻打大梨山?

听说丙子营新换的将主,也是文官出身,这些大头巾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以为认识几个字,会做几首歪诗,自己就天下无敌了?真是笑话!

按照防御使刚才所言,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跟大梨山的人交上手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脑子被驴踢了的丙子营将主的头颅,有没有被大梨山的人给砍下来。

“将主,你看,大梨山怎地冒烟了……”

身边的亲兵有些惊疑的声音,把卫尚从畅快的畅想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