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对他施礼的人,坐下之后,嘴巴暗撇。

若果是上将军的叔父,就你这样的,谁会理睬你?现在倒是拽上了,看着模样,居然还想要来找上将军的麻烦?!

厅中正酣的宴会,因为项伯的到来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随后就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项庄、项它等项家子侄辈连忙起身相迎,生怕这个叔父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兄长起冲突。

项伯脚步稍稍的停了一下,对着项庄、项它、项声几人瞪起了眼,声音蕴含着威严的斥道:“去一边吃你们的酒去!”

几人为难,但项伯就这样直直的走了上来,他们知道他有伤在身,也不好阻拦,只得让在一边,让项伯过去,有些担忧的看着已经从主位上站起身来的兄长。

范增起身过来,笑道:“先前上将军派人去请左尹前来赴宴,左尹告知身体有恙,不便多走动,现在怎地来了?”

项伯看了一眼比他老太多的范增,没有说话,直接绕了过去,接着朝王庆所在的地方走去。

范增面色微微有些僵,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

不过他城府也深,只是面色只是稍微不自然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原本想要上前的龙且钟离昧等人,见到连范增都这样被这样对待,当下也止住了了脚步,不去自讨无趣。

王庆迎上,道:“叔父来的正好,正到宴饮热闹处,且上座,与诸将同乐。

只是叔父有伤在身,不能饮酒,着实遗憾。”

项伯深深的看了王庆一眼,冷笑道:“上座?我一介老朽,如何敢与上将军同座?上将军莫要说笑。”

说罢目光往靠近王庆的几个座位上观看,见到左面第二个座位前立着一个面生的年轻人,知道这就是今天新封的大司马韩信,当下就走了过去,直接跪坐在了韩信的座位上。

“老朽位卑言轻,实不敢与上将军同座,这里就不错,老朽就坐在这里了!”

王庆心中暗恼,过去搀扶赔笑道:“叔父哪里的话,你为籍长辈,怎能屈做下手?”

然而不管王庆怎么劝,他就是跪坐在韩信的位置上不肯起来。

王庆恨不得现在一剑就把这老家伙给弄死,却也不敢真的付诸行动,只得按捺住胸中怒火,看看立在那里,有些尴尬的韩信,王庆笑着命人在他的下手添置了一个桌案,邀韩信去做,至于项伯,爱坐在那里就坐在那里吧!

横对着众人的王庆的下手,是仅次于王庆的尊贵位置,往常都是项伯在那里坐,韩信知道深浅,自然坚决推辞。

但在王庆眼里,十个项伯也抵不上半个韩信,他新立的大司马,怎能遭受这样的侮辱?

当下就笑着将韩信按了在那里,然后自己回到主位之上,笑着招呼众人接着宴饮,众人笑着应和,安静下来的大厅重新变得比先前更热闹。

只是这种热闹给人一种刻意为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