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康熙的龙案前,若鵷见毓蟾也在一旁立着,神情有些委屈和自责,暗道不妙,就怕她把自己方才的落跑都往自个身上揽。

“若鵷丫头,怎么,听说你方才心情不大好,可是谁叫你受气了?”太后问道。

“太后娘娘哪里话,大家都很照顾若鵷,若鵷不曾受什么气。”若鵷低顺着头答道。

“哦?那毓蟾丫头怎么回来说,你方才脸色瞧着不大对劲,竟是跑得没个人影儿了?”太后又道。

“太后娘娘恕罪,若鵷才回宫不久,还不大适应宴席上的气氛,觉得有些闷,便到后头池子边透了透气。叫太后娘娘与皇上担心了,是若鵷的不是。”说着,若鵷又福了福身。

“罢了罢了,没事就好。”太后摆摆手,又同毓蟾道,“毓蟾丫头也听见了吧,既不是你的错,便也毋需自责了,好好儿陪若鵷丫头坐坐吧。”

“是。”毓蟾自太后身边朝若鵷走过来,小声同若鵷道,“若鵷,真是对不起,皇上嘱咐我照顾你,我却没有照顾好你,我……”

“不要这样说,是我一时还不太习惯,怎么能怪责你?”说着,拉起毓蟾的手,同太后与皇上道,“太后娘娘,皇上,方才若鵷尚不曾一一见礼便离席,实在是不合规矩,现下若鹓想将礼数补足。”

“去吧,有什么事就吩咐奴才去做。”康熙开口道,一旁太后听了脸色也稍好了些。

“是,若鵷告退。”

“毓蟾告退。”

既然已经被九阿哥瞧见了,若鹓便也不打算再遮掩,随毓蟾一道去了八贝勒他们一桌。远远的,若鹓瞧见十阿哥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八贝勒同九阿哥在座。八贝勒自斟自酌,似乎对杯中之物很是享受。

九阿哥瞧见若鹓同毓蟾过来,收了折扇,一路盯着二人过来。若鹓也不示弱,他既盯着自个瞧,她便任他盯着,甚至同九阿哥对视着走到了桌边。

若鹓同毓蟾二人福了福身,给八贝勒与九阿哥请安。

八贝勒闻声撂下杯子,道了声:“毓蟾过来了,起来吧。”抬头瞧见躲在毓蟾身后的小姑娘,心知便是若鹓格格,却也没上心打量。

“八哥哥,我带了若鹓前来同八哥哥与九哥哥问安,怎么十哥哥却不在?”毓蟾坐到一旁,问道。

“老十多喝了几杯,到后头醒酒去了。”八贝勒回了一句。

“怎么若鹓格格如此怕生,一直躲在毓蟾身后不肯出来给咱们瞧瞧?莫不是怕咱们吃了你不成?”九阿哥慢条斯理道。

被点了名,若鹓也不恼,可却还未答话,八贝勒先道:“若鹓格格莫要见怪,九弟说话向来没遮没拦的,并无恶意。”

若鹓从毓蟾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来,抬头笑着回道:“八哥哥言重了,九哥哥长得美,若鹓又怎会被美人儿吓着?”

“你!”

“竹、竹箢?”九阿哥前倾着身子才要同若鹓理论,却被前头的八贝勒挡住,八贝勒一把将若鹓从毓蟾身后扯了出来,神色惊诧。

若鹓被八贝勒拉扯得一个踉跄,好在扶着桌子才不至于摔倒,只是手腕上被攥得生疼,不由扯了扯手腕,却被八贝勒又拉近了几分。

“八哥哥,你、你这是做什么?”毓蟾被八贝勒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八贝勒如此失态,心里惴惴不安的,小声道。

“八哥哥记岔了,我叫若鹓,仿佛的若,凤凰的鹓。”较之八贝勒的激动神色,若鹓却是一派平和,她本是想逗弄逗弄十阿哥,怎知十阿哥并不在,倒是八贝勒着了道。

“你不是竹箢?”八贝勒微眯双眼,似乎在掂量若鹓话中有几分可信,突然却将若鹓拉入怀中。若鹓未料到八贝勒在宴席之上竟会做如此举动,被八贝勒这样抱着,她竟忘记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