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鵷迷迷糊糊醒过来,周围一片漆黑,摸索到身旁的温暖,若鵷朝四贝勒挤挤,得到四贝勒的响应,继而又餍足地睡去。

真正睁开眼,已是隔天早上,若鵷见四贝勒还在身边,支起半个身子,细细打量起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最勾人的就是眼睛了,虽然他现在闭着眼睛,可是一想到他用这双眼睛盯着自个瞧,若鵷便觉得脸热热的,一时又是爱又是恨的,好不容易才将视线移开。

“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勾人做什么?”若鵷伸手根手指戳戳四贝勒的脸,喃喃道,“真奇怪,若论长得美,谁比得过九阿哥?可是我偏偏见着他心里头就发毛。若论脾气,你哪儿有八贝勒好?可是我偏偏见着他就想跑。若论年岁,十四阿哥正是好年华,人又帅气,可是我为什么总觉得你的沉稳内敛更吸引我?若论心眼儿,你们谁都不如十三阿哥,都不如十三阿哥,对啊,都不如十三阿哥……”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不如什么,怎么个不如法儿,若鵷怎么也说不下去。

摇了摇头,若鵷坏坏笑道:“大坏人,都是你绊着我,不然我就潇潇洒洒走人了,干嘛还要回到宫里关着?让你坏!让你坏!你害我没自由,我就要你丢清白!”若鵷一边喜滋滋想着,一边开始动手解四贝勒衣裳的盘扣,哼道,“让我来瞧瞧咱们总板着一张脸的四贝勒一醒来,发现自个衣衫不整的,不知会是个什么有趣儿样子?”

“隔着衣裳瞧着那么单薄,里头居然有副这么诱人的身子!”若鵷咬着唇,半是好奇半是羞涩地用手指轻点在四贝勒的胸口,继而大了胆子,沿着他胸膛的曲线一点点轻轻碰触着。

“不许再往下了。”

“再一点点,一点点就好。”若鵷伸手比划了一下,继续向下。

“鹓儿,别,快停下。”四贝勒哑着声音道。

“等下嘛!”揩油被打扰,若鵷不耐烦地转头冲声源抗议,没一秒又转回去要继续,动作却在下一刻钉住,整个人除了一双眼珠儿还灵活地转来转去,全都僵住了。

“怎么不继续了?”四贝勒含笑的声音响起。

若鵷干咳两声,收回手指,顺便还把四贝勒敞开的衣襟给合上。

“看够了?”四贝勒见若鵷一直背着自己,伸手把若鵷搂紧怀里,靠着他的胸口,笑道,“若是没瞧够,还可以再瞧会儿。”

“瘦巴巴的,谁爱瞧啊!”若鵷还嘴,却明显底气不足。

“好好好,不爱瞧,那西大街上的宅子,可爱瞧?”四贝勒笑着在若鵷耳边道。

四贝勒这一说,若鵷才想起要回去瞧瞧的事,赶忙起来洗漱吃早饭。

昔日的府门口,虽不是什么门庭若市,却也不像今日这般门可罗雀,若鵷才低下头,四贝勒便握住她的手。若鵷偏头瞧四贝勒,见四贝勒冲自己微微笑着,她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

府上已大不如前了,没了人气,死一般寂静,只有偶尔的麻雀啁啾。年关里下了好几场雪,院里已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嘎吱作响。

“你今日不用去当值吗?”若鵷一边拉着四贝勒的手带他在府里转悠,一边偏头问他。

“你醒之前,我已经下了早朝回来,不然还能一直赖在被窝里?小傻瓜。”四贝勒笑着给若鵷紧了紧披风。

“我就说呢!”若鵷嘟了嘟嘴,恼道,“我现在是越来越懒怠了,若是原先还当值的时候,哪里会睡得这般死?看来,我得同皇上请个旨意,还让我回去当值去的好。”

“不是你懒怠了,只是这几日累着了,歇上些日子就会好的。”四贝勒替若鵷“辩解”。

若鵷冲他笑笑,没有反驳。

“这次的事情,皇阿玛也过问了,我回说,你与四福晋交好,想留在府上住几日。至于康亲王府那边,我也着人通知了,你身边的丫头听说是急得病倒了,起不了身,倒是没什么大碍,过几日再把她接过来就是了。”四贝勒一条条交代道。

若鵷点点头,又问了杜鹃的详细情况,而后笑瞪了四贝勒一眼,道:“什么和四福晋交好,我从昨个到今日,连四福晋的面儿都还没见过呢,就会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