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夜市如昼、脂水涨腻的秦淮河,当年名誉朝野的秦淮八艳早已香消玉殒。依稀记得自己曾在网上做过一个测试,自己最似擅画兰的寇白门。

“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和着此起彼伏的乐声,若鹓轻吟。

“格格在说什么?”杜鹃不解道。

“杜鹃,你可知道这秦淮河?”若鵷轻笑了一声,回头问身后的杜鹃道。

“倒是有点儿印象,好似是烟柳之地。”若鹓笑笑,没再说话,杜鹃虽贴心,可有些事情,怕是解释不清的。

眼下已近三月了,康熙虽明令不欲地方上给他做寿,可地方上的官员百姓依旧孝敬上来了不少东西。随驾的人里头,位份低的,与康熙亲近不得的,也早早献了贺礼,倒是太子等近身的人,直到康熙万寿当日,才各自呈上了寿礼。

若鵷出宫前,倒是没想到这些个,还是紫苏心里头有个谱,同若鵷讲了,又合计着备了惯例的物件。众人献寿礼时,若鵷也一并随着呈上了。

这次出来带的皇子外臣都不算多,午后热闹了一阵便散了,晚间,李德全着了赵成来回若鵷,说是万岁爷兴起,带了身边几个人,要夜游秦淮河。

赵成一走,若鵷自己笑了好一阵子,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挺有雅兴!若鵷虽觉有些不妥,可大老板都发话了,妥与不妥便不是她考虑的事情了。换上身月白罩青蓝褂的男装,若鵷扣了小帽儿,摇头尾巴晃地去了康熙跟前。

门口的小太监先是一愣,认出是若鵷,忙要通禀,被若鵷止住,放了若鵷进去。屋里头,已立了直郡王、十三阿哥和几个侍从,见若鵷从外头晃进来。

“大胆,你是何人?”直郡王瞧见是个眼生的少年,喝道。

十三阿哥侧头打量了下,忙拦住正要上前的直郡王,道:“若鵷,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若鵷格格?”直郡王反问道。

“若鵷给皇上、郡王爷、十三爷请安。”若鵷笑着给屋里头的人请安。

“赶紧起来吧,穿着个男人的衣裳,还按着女儿家的模样请安,朕怎么瞧都别扭!”康熙笑着抬抬手。

“那,若鵷给皇上、郡王爷、十三爷请安。”若鵷想着平日里几个阿哥给康熙请安的样子,有样学样道。

康熙大笑了几声,同十三阿哥道:“赶紧把这丫头扶起来,见天儿的没个正型!”

十三阿哥应声将若鵷从地上拽起身,睨着她那一身装扮道:“这八成又是你想得馊主意吧!”

“怎么是馊主意?既是要去游秦淮河,不改改男儿装扮,怎的招来艳遇呢?”若鵷对于十三阿哥的评价颇为不满,反驳道。

“什么艳遇!”十三阿哥给了若鵷一记“爆栗”,放低了声音道,“同皇阿玛出门,什么话都敢说!”

若鵷吐吐舌头,道:“不然是‘才子佳人’?总归是一个意思,何必遮遮掩掩的,那般不痛快?”

“你现今的胆子是愈发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十三阿哥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