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定睛一看,正是给南宫焰拆线时那块用来擦拭工具的白布,她脸色立即有些不自然:“就是用来消毒的药水啊,没别的。”

柳氏心中一跳,又仔细闻了闻,因为病房里药味很浓,当时她和沈太医都没注意这块小小的白布,可是现在她发现这股药味并非她熟悉的,再看天歌的反应分明是有猫腻。

柳氏赶紧坐到天歌旁边,郑重其事地看着她:“那你说说这是用哪些药材配的?”

天歌有些心虚,低下头不说话了。

柳氏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秀丽的脸上雪白一片,颤声道:“你……你这孩子,真是胆大包天,你这是……这是要把全村人往火坑里推啊!”

天歌见柳氏急了,连忙将她扶坐在床上,小声解释:“娘,你放心吧,他不会知道和我们有关的,就算猜到也不会有证据。”

柳氏急得都快哭了:“你这孩子到底往白布上抹了什么呀,那可是要命的人物,他如何会同你讲理,还不是想杀就杀了!”

天歌却是不惧:“娘,你先别急,那人虽然可怕,可我们毕竟还是他的子民,又在他的保护之下,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们下手的,而且我们虽然听说他如何可怕,却也是对待敌人,何曾听他伤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就算他要下手,也要有证据才行,孩儿敢担保他就算有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这么说他不会死?”柳氏愣愣地瞧着天歌,眼角还挂着泪珠。

天歌闻言哭笑不得地为她擦掉眼泪:“娘你怎么会这么想,那人虽然看起来凶狠,到底也是保家卫国之人,也正因为有他在,千骑国才有所忌惮,孩儿岂会因为一己之私置整个国家于水深火热之中?”

听她这么一说,柳氏才放下心来,接着又提心吊胆地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告诉娘,他如何就不知道是你做的?”

“是……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一种药方,自己试着配了一下,不会有大碍的,因为药量少,至少要六七日之后才会出现症状,那时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绝不会想到是我做的,孩儿只是想吓吓他而已,三个月后药效自然就解除了。”

天歌想到那药的效果,略微有些不自在,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柳氏因为不知道南宫焰究竟会怎样,又听药效还要持续三个月,一颗心又陷入煎熬之中,她紧紧握住天歌的手:“你倒是和娘说清楚,那到底是什么药,还有伤口缝合术,你怎么学会的?”

天歌见柳氏不问个明白不罢休,索性一口气都说了,然后悄悄地注意柳氏姹紫嫣红的脸色,心里开始打鼓。

下一刻,柳氏腾地站起来,指着天歌的鼻尖气得浑身颤抖,半晌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