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在路上耽搁了十二天,一行人才风尘仆仆地来到丰京地界,天歌探出头远望那巍峨的城楼,心底平静似水。

“嗤!”冯妈妈这两天已经缓过劲儿来,见天歌好像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再联想母女俩之前曾作势逃跑,脸上的讥讽意味就更浓了。

天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觉得身上只有几样简单的药粉十分不够用,有机会要专门配制一些用来整人的。

眼看车马已经到了城墙根下,却突然拐进了一条山路,越走越偏僻,距离那巍峨的城楼也越来越远。

天歌纳闷,不是要进京吗,怎么到了地方反而不进去?

转念一想,天歌就明白了过来,哼,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之前段平就说过不会让柳氏进府,原来是打算把她们安置在城外啊!

“哼!”冯妈妈注意到天歌因为没有进城而变换不停的脸色,冷哼一声得意道:“真以为侯府是那么好进的,奉劝你们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省得给侯府和郡主丢人!”

天歌眼睛危险地眯起,这老虔婆看起来苦头吃的还不够:“我们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人,可某些人却心甘情愿做了仗势欺人的狗,一直在那里汪汪直叫!”

“臭丫头你说什么?”冯妈妈叉着腰就要站起来,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姿势,可惜马车空间有限,她还没站直头就磕到了车顶上,“砰”地一声响,整个马车都跟着晃了晃,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冲破车厢响彻在山间小路上。

骑马走在前面的段平和韩飞听到声音连忙下马来看,掀开车帘,一眼看到冯妈妈壮硕的身躯倒在车厢里,抱着头嗷嗷叫,将空间占去大半,而柳氏和天歌紧紧靠在一起缩在车厢一角。

段平不由微微蹙眉,语气分外平和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天歌和柳氏坐在那里并不接话,冯妈妈头被撞得狠了,痛得连话都说不清,只得伸手指着天歌:“都……都怪她……”

天歌尚未说话,柳氏却不愿意了,她虽少有脾气,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欺负而无动于衷。

她万分恼怒:“冯妈妈一路上对我们冷嘲热讽也就罢了,刚刚小歌不过反驳了一句你就要起来打人,结果自己撞到了车顶上难道还要把罪责推到小歌身上?”

天歌握住柳氏的手,安抚她道:“娘你别急,疯狗咬人哪里需要理由,何必和一条狗置气?”

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的韩飞和驾车的两个小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可是清楚得很,这位冯妈妈在郡主面前颇有几分脸面,就算是侯爷身边的人都要对她礼让三分,只看身为侯府大管家的段平对她的态度便可清楚,没想到天歌一个小丫头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骂冯妈妈是条仗势欺人的狗!

不得不说,一直被老虔婆颐指气使的几人颇觉解气。

此刻,捂着脑袋嗷嗷叫的冯妈妈听到天歌这话,气得眼睛都红了,她颤抖着手指向天歌:“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冯妈妈!”段平眼见冯妈妈面目狰狞,好像真要起来对天歌动手,连忙大喝一声,语带斥责:“郡主是如何吩咐的我不知道,但是侯爷说了,天歌小姐以后就是府里的大小姐,你身为下人,如此以下犯上,是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