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已经不想再去看那小混蛋充满欢喜的小模样,铁青着脸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天歌对此毫无所觉,反正这个活阎王无时无刻不在释放冷气,就比如方才,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怒了他,谁知他转眼间就答应了,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守在门外的袁融和李信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地看着南宫焰的衣摆在眼皮子底下一闪而过,才敢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李信最是沉不住气的,等南宫焰走远,他立刻抓耳挠腮地看着袁融:“袁先生,难道真要把小大夫送进千骑国王宫啊?”

袁融先是摇头后是叹气,最后满脸深沉地瞥了他一眼:“王爷的命令,你敢违抗?”

李信愤慨道:“王爷不痛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会痛快,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送死?”

袁融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闭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信气呼呼地跟着站了片刻,不过一盏茶时间,终是忍不住冲动地闯进了内室。

袁融立刻睁开眼,支着耳朵听内室的动静。

屋里的郑嬷嬷翻了他一眼,老狐狸!

天歌已经重新提笔抄写那篇愚蠢的女八股文,一看来人是李信,心里不由一咯噔,难道那阎王又反悔了?

她如临大敌地瞪着李信:“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李信也万分紧张地盯着天歌,突然发现替他家王爷表白比他自己表白还要紧张,他吞咽了半天唾沫,才涨红着脸说了一句话:“公主,你你你有没有心悦之人?”

天歌一听不是南宫焰要反悔,立时松了一口气,可当她就瞥见面前正在抄写的《女诫》时,不禁犯嘀咕,难道这是南宫焰在考验她?

出于谨慎,天歌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李护卫怎么可以说出这番有损女儿家名声的话来,本宫一直长在闺中,很少与外男往来,何来心悦之人?再者,女子言行皆需有礼有节,一生心悦之人只能是将来的夫君,无论夫君长什么样是何身份,本宫必定敬他爱他,将纯洁无暇的身心全部奉献给他,一生专一,生死不渝。”

李信:“……小小小大夫,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啊!”

天歌疑惑,那是什么意思?

“请李护卫转告王爷,请他不必担心,本宫的一颗心只会给所嫁之人,在此之前绝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天歌自以为明白地又补了一句。

李信急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天歌纳闷地望着他,琢磨着他问的那句话,难道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

毫不犹豫地,她干脆竖起两指:“我洛天歌可以对天发誓,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从不曾对任何一人动心,更不会把心交给除夫君之外的任何一人。”

说完,她坦然地看着李信:“如此,李护卫可能和王爷交差了?”

李信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望着天歌,半晌方绝望地摇摇头:“没……没了,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