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切都是现成的,但因为之前天歌是打着跑路的主意,所以大婚时的规矩礼仪都没有学过,在南宫焰免了她每天抄写的功课之后,她不得不跟着郑嬷嬷把大婚流程熟悉了两遍,就到了第五天晚上。

来来往往的宫人把第二天要用到的嫁衣首饰脂粉准备好,天歌淡然地坐在小书桌旁,对郑嬷嬷道:“嬷嬷,本宫这一去很多事情都顾及不到了,若日后嬷嬷见到了东阳公主,还请替我说一声谢谢。”

郑嬷嬷把之前从天歌身上搜出来的手术刀、针灸包和装着药粉的锦囊归还,然后郑重地行了一礼:“奴婢记下了,希望公主日后一切顺利。”

天歌点点头,想到之前代替她出嫁的那个少女,还有这两日都没有见到的李侍卫,挨个问了问,得知他们都还好,只是被南宫焰调去了别的地方,便也放心了。

一切都交代完毕,天歌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被喊起来沐浴打扮。

天色微亮时分,天歌从镜子里看到了当日离开定远侯府时的自己,那个她都不认识的自己。

只是这两次的心境却完全不同,那时候像是即将逃脱樊笼的小鸟,此时却是要主动钻进那个笼子。

外面有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天歌听到宫人们陆续下跪行礼的声音:“参见王爷。”

她心尖一颤,正要起身行礼,就被一只大掌按在了肩头,那人低沉淡漠的声音传入她微微发烫的耳中:“今天是公主大喜的日子,本王就不受公主的礼了。”

天歌不去看镜子中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垂下眼帘谢道:“多谢王爷恩典。”

南宫焰挥挥手,让房间内的宫人退下,目光深深地凝视镜子里一身嫁衣的小人儿,见她低垂眼眸似含羞意,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两下,沉默之后,他用黯哑的嗓音道:“此时的公主不由令本王想起了金銮殿上那一幕,那天公主也和现在一样,本王明明就站在公主身边,公主却装得完全不认识本王一般,半个眼神都没有给本王,走得洒脱决绝,毫无牵挂。”

天歌身子一颤,只觉肩头那只手掌烫得她半边身子都要化了,有心说上一两句,可张了口却发现喉咙因为连着几日没怎么说话有些嘶哑,她清清嗓子,恭顺无比道:“这一切是天歌隐瞒在先,天歌向王爷赔罪。”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甩掉肩头那只手掌,转过身对着南宫焰盈盈一拜,身子还没完全低下去,她的双手就已经被对方紧紧握住。

她下意识想要抽出来,却见那双手掌越发用力:“本王将为公主送嫁,若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天歌一怔,月升国的确有兄长送嫁的习俗,难道千骑国也有?她正疑惑间,只见南宫焰微微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天歌厚厚的粉底覆盖下的脸颊不由一热,两只手腕已经本能地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南宫焰垂眼看她:“喜车已经到了门外,本王抱你过去。”

一路不急不缓地走到门口,外面已经站满了两国的车马,他最后看了一眼抿着唇的天歌,亲手把她送到了马车之上。

转身去骑马的瞬间,他回头去看袁融,见后者郑重地点点头,才翻身上马,坚定的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喜车:小混蛋,想要逃离本王,门都没有!(求票票求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