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庆隆帝一发问,这些大臣便齐齐跪倒在地,五皇子南宫翰也出列道:“昨天儿臣也有去赴宴,儿臣可以作证,三王兄所言不差。”

“真是岂有此理!”庆隆帝一拍御案,传令道:“来人,宣护国公!”

他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有侍卫上殿禀道:“启奏圣上,护国公正背负荆条跪在殿外,说是要负荆请罪。”

庆隆帝冷笑一声:“他来的倒是时候,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年已七旬的护国公袒胸赤膊背着一捆荆条走上大殿,二话不说跪倒在地,悲痛万分:“臣吴越来向圣上及众位同僚请罪,因臣管家不严,居然让一个丫头混入厨房下毒,连累了众位同僚,是吴越之错。为了弥补,臣已经将与此事有关的几名下人全部绑至大理寺,请圣上和众位同僚给越一个赎罪的机会。”

发须都已经白了大半的老人,也曾是一代名将,就这样跪在地上险些痛哭失声,让那些本来憋着一口气的王公大臣瞬间哑然,再多的质问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了。

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中,南宫焰冷哼一声,看向吴越:“护国公是说昨日之事全是下人的错,那令夫人呢?”

吴越冷静地抬起头:“那丫头临死前虽然胡言乱语了一番,但她神智不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再者那丫头已经被武王您一脚踹死,而臣也相信臣的夫人不会做出这等有辱家风的事来。”

南宫焰上前两步,直视吴越:“若此事是真的呢?”

吴越眉头一拧:“还请武王拿出证据来!”

南宫焰斜睨他一眼:“证据,早晚会有的。”

说着,他抱拳对庆隆帝道:“儿臣请父皇命大理寺彻查此事,此事事关重大,中毒人数众多,且手段歹毒,居心不良,甚至连太子也包含在内。谋害储君之罪,岂是区区几个下人就能承担的?按律,事情发生在护国公府,无论此事是否与护国公有直接关系,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啊!”

南宫焰这段话一出,所有人才猛然醒悟过来,对啊,这件事最严重的不是给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下毒,而是涉嫌谋害储君啊!

站在文官之首的南宫毅本来并不打算发言,毕竟他一开始是想拉拢吴越的,如今南宫焰一席话,却让他和吴越站到了对立面上,这让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甚至他不表明立场都不行。

当庆隆帝跟着众人一起望过来时,南宫毅思量过后,回道:“据那死掉的丫头所言,她想要害的其实是清宁县主,儿臣与众位宾客被误伤的可能比较大,况且儿臣并无大碍,全由父皇做主。”

庆隆帝听到南宫毅这番话,眸子立时就冷了下来,这个太子真是不合他心意啊,明知道他有意打压护国公,居然还为他求情,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他满腔怒火找不到地方发泄,见南宫焰突然问南宫毅:“太子相信那丫头说的话?”

闻言,庆隆帝眼底不由流露出几分笑意,然后不动声色地瞅着太子。

南宫毅愣了愣,看向正紧张地望着他的护国公吴越,点点头道:“那丫头想必不会毫无缘由地无的放矢。”

吴越闻言先是一喜,紧接着又紧张起来,神情戒备地瞧着南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