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大气而不敢出的众人顿时如蒙大赦,依照长幼次序向护国公行礼告退,直到饭厅里只剩下几个能说得上话的男丁。

护国公起身,看着三个嫡子道:“你们跟为父去书房。”

以吴承立为首的三人立刻跟上去,当书童把房门关上,书房里只剩下父子四人的时候,吴越才道:“这件事是你们母亲做下的,咱们也就不多说了,你们母亲即便有错,可此事涉及整个护国公府的利益,也不能让你们母亲有事。”

见三个儿子都沉默,他叹口气道:“此事万一处理不好,咱们护国公府的前途就彻底没了,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吴承立还未表态,娄氏的两个儿子就异口同声道:“当然是想尽办法也要把母亲救出来!”

娄氏的小儿子吴承璧抢着说:“这件事真正说起来罪魁祸首是洛琳,依儿子的想法,就算是把洛琳供出去,也不能让母亲有事!”

吴承立错愕地看了一眼吴承璧,要知道他和吴氏的年纪最为相近,所有兄弟姐妹中就数他们俩关系最好,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话,不知道吴曼柔知道了会作何想?

吴越也瞥了一眼他这个三儿子,一时间并没有发表态度,而是看向另外两个儿子:“你们俩呢,怎么说?”

吴承立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娄氏的大儿子吴承明道:“依儿子看,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太子身上,既然武王指控我们有谋害储君的嫌疑,我们就从这一点着手,再者,父亲您忘了,大理寺卿夏希朗可是太子妃的亲哥哥?”

吴越深深地看了吴承明一眼,见长子吴承立立时皱起了眉头,于是转向他问:“世子以为呢?”

吴承璧和吴承明兄弟二人立刻看过来,吴承立察觉到那二人眼中的冷意,面不改色:“咱们护国公府向来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不与任何皇子结盟,这是祖父在世时就立下的规矩,为的就是让我们护国公府明哲保身,不至于功高盖主或者站错队自取灭亡。二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认为此事不可取。”

吴承明挑衅地看着他:“那世子可有救母亲的办法?世子要知道,如果不救母亲,护国公府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完蛋!”

吴承立并不和他争执,而是对吴越道:“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洛琳为了报复清宁县主所致,这件事其实再容易解决不过,只要把这一点指明,就说母亲也是被洛琳利用,然后把洛琳交出去,再让母亲给清宁县主道歉,这件事自然就会解决。”

“什么,母亲怎么能向一个野丫头低头?”

吴承立话刚说完,吴承璧就脱口驳斥,丝毫没有把这个世子大哥看在眼中。

吴承立平静地看着护国公:“这就是儿子的看法,要如何决定还是要看父亲的意思。”

吴承明道:“世子说来说去还是让母亲承认帮助洛琳谋害清宁县主,即便是名头好听点,是被利用了,可传出去,母亲还如何在京城立足,我们护国公府的面子往哪搁?”

吴承立刚想说话,就见吴承璧面红耳赤地指责他:“母亲毕竟不是你的生母,她的面子你何曾考虑过,让她老人家向一个野丫头道歉,你是怎么想的?”

“够了!”吴越突然大声呵斥,见三个儿子顿时噤若寒蝉,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沉声道:“你们是兄弟,关键时候不能同气连枝也就罢了,居然还大声争吵,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三人连忙垂头认错:“父亲息怒,儿子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