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边给自己红肿的脸上药,边想,等她成了太子的宠妃,还怕孙润真把她逐出族谱,说不定晋阳侯都要上门求她!

见脸上的伤三天时间应该能恢复,孙芸儿彻底放下心来,拿出聘礼中专门送来的一套属于太子宝林的宫装,略略一打量,一张圆润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这哪里是什么嫁衣,仅仅比普通的宫女装好了那么一点点!

普通的宫女装是绿色的,身份高些的是粉红色,而她的这个除了多了外面那一层纱衣,其他的和粉红宫装并没有太大差距,就连料子都是一样的。

孙芸儿捏着那套宫装手指用力恨不得当场撕了它,可是最后,她知道这套衣服如果撕了她连穿着进宫的衣裳都没有,想到以后总有翻身的时候,她只得强忍着屈辱把衣服穿在了身上,又把那可怜的几样头饰拿出来戴上。

穿戴好之后,她早前幻想的如天歌一般穿着凤冠霞帔出嫁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再和镜子里的自己一对比,她就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和天歌完全没得比,这让她的虚荣心丝毫得不到满足,对天歌的恨意不禁又深了一层。

三天时间,孙芸儿饿了就吃点房间里放着的点心水果,渴了就喝点水,或者在夜里偷偷溜进厨房找点吃的,她是下了狠心,既然家人都不喜欢她,那就等到他们来求她的那一天!

三天过后,直到门口传来喧闹声,孙芸儿才打开了房门,对门口的父母和哥哥视而不见,直接在东宫来人的引导下坐进了轿子里,在坐稳之前,她还吩咐了一声:“别忘了把嫁妆带上。”

来迎接的宫人一顿,瞅了一眼站在门内一言不发的孙润和孙氏夫妇,点点头应了。

宝林的嫁妆不能超过聘礼的数量,所以孙芸儿这三天把她原本的嫁妆和太子送的聘礼中最值钱的东西挑了出来,整合了满满四大箱子,发了狠劲儿要把所有好东西都带走。

反正日后她也不指望能依靠孙润,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于是,孙芸儿连头都没给父母磕一个,就大摇大摆地坐着轿子进宫去了。

孙氏夫妇和孙润面无表情地送走了一行人,心寒无比。

孙润道:“爹,娘,你们放心,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还当她是我的妹妹。”

孙氏夫妇欲言又止地瞅了瞅他,既为他这话感到安慰,又为他话中的深意而忐忑不安,孙润的意思是,如果孙芸儿不安分,那么他就不当她是妹妹了?

可是,京里的形势太复杂,孙润已经够艰难的了,作为父母怎么能再给他添麻烦?

手心手背都是肉,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只得叹口气,暗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是管不了了,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父母和兄长的决定孙芸儿完全不知道,她正娇羞地期待和太子的洞房花烛夜,那晚她也是有点醉了迷迷糊糊的,都没有好好感受,这次她一定要把握机会紧紧抓住太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