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子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凤寤言手里的筷子便掉了下来,一脸惊慌地望着门外。

凌子冽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看看手中的金红尾羽,再看看对面尚且一脸稚气的小丫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凤寤言没有察觉到凌子冽的情绪变化,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竟是一矮身躲到了凌子冽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大叫道:“只要你们不再强迫我,我就跟你们回去!”

这道声音一出,门外立时想起一阵阵轻叱声,全部都是鸟语,凌子冽听不懂,不过看凤寤言的反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凤寤言没有察觉到凌子冽眸子里的挣扎,还在和外面一只只老凤凰讨价还价:“我不管,反正现在我是凤皇,你们一切都该听我的,要不然我就不当这个皇帝了!”

她这话一出,外面更像是炸开了锅,翅膀剧烈的扇动声,还有叽叽喳喳地教训声,以及狂乱的风声,混作一团,听的人心烦不已。

凤寤言气得想拍桌子,最后也不知道外面的老凤凰们说了些什么,凤寤言突然从凌子冽身后钻出来,握紧凌子冽的手道:“我已经找到我的皇夫了,不要你们给为我做主,我只要他!”

凌子冽只觉得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有千钧重,重得都不像自己的了,他几度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房门终于承受不住风力,咣当一声倒了下来,屋里一男一女交握的手暴露在一只只五颜六色的老凤凰面前,待看清了凌子冽的面容,老凤凰们又是一阵声讨,大意就是凌子冽不是凤族之人,充其量只能做个侍君,而不能成为皇夫,也就是说他的身份不够成为正室,最多是个妃位。

听到这话,凤寤言气得直跳脚:“我只要他一个,什么侍君郎君我都不要!”

凌子冽原本还听不懂老凤凰们的鸟语,可是被凤寤言这么一说,他想他大概是明白了,当时就有一股羞恼从胸口升起,他堂堂天医派医宗宗主,居然被一群凤凰拿来讨论是该做正室还是偏房!

他复杂地望着气得面红耳赤的凤寤言,二者的身份注定了他们谁也要不了谁,凤皇登基后第一条规矩就是,凤族与天医派井水不犯河水,不相亲不相害;而天医派的第一条戒律,亦是天医派不参与任何权势争斗,不依附皇权,独善其身,与凤族互不相犯。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的河流,永远没有交汇的那一天。

就在凤寤言还在和凤凰长老们据理力争的时候,凌子冽缓缓挣开了她的手,神情冷漠而坚决,他们在身份上都隐瞒了对方,造成今天的苦果是他们自作自受。

“我不管,你们不答应我就不回去,我跟他走!”凤寤言说完这话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凌子冽松开了手,她以为是自己没抓紧,再去抓的时候却被凌子冽躲了一下,她茫然了片刻,懵懂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你不要怕,如果他们不答应让你做我的皇夫,我就不做凤皇,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凌子冽向来知道凤寤言心思单纯,仍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不负责任的话来,一国一派,岂是说不管就不管的,他做不到放弃自己的宗派,也承担不起整个凤天大陆失去君主的责任。

“你回去吧!”他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