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冽摇头:“有了上次教训你难道还不知道她的毒术有多厉害,她原本可以直接置寤言于死地,可是她没有,为的就是折磨我们,可若我救了寤言,她没有找到机会还好,若找到了定然会痛下狠手,我不能冒这个险。”

慕奚仍然不明白:“就算不是你,是天歌医者给吾皇解了毒,你就能保证你那师妹不会再次下毒?”

“届时有天歌在她身边,就算寤言中毒,也能及时相救,可是我却做不到,我救了她就等于是害了她!”

慕奚:“你莫不是忘了,天歌医者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换取救她母亲的解药,怎么会一直留在吾皇身边?”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凌子冽正视他,眸光清正肃然,没有任何虚假,何况他也没必要骗他。

慕奚因为凤寤言的身体早已焦头烂额,若再找不到解毒方法,凤寤言就真的危险了,这个时候凌子冽能够出现,也算是及时雨了,因此他缓和了面色:“那就请凌宗主准备一下,我这就带你去见吾皇。”

“不!”凌子冽却突然出口反对,他下意识地躲避慕奚的目光,转开头:“不要让她看到我,不要让她知道我来过。”

慕奚蹙起眉头,非常不高兴地盯着凌子冽,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点点头答应:“好。”

不论如何,这都是人家夫妻俩的事,他掺和再多也没用。只看这么多年凤寤言和凌子冽两人身边都没有出现过其他人,同样不婚不娶,就该明白这两人都没有忘记过对方,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但这些不是他该操心的,凤寤言的毒有希望了,才是他最高兴的。

凤皇身边离得近的都认识凌子冽,所以他去凤宫的时候戴了张绘有阵法的面具,算是一种简单实用的易容手段。

这些年来每天都有外界神医来凤宫给凤皇诊病,所以凌子冽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慕奚将凌子冽先安排在别处,自己则端了碗药去见凤皇。

凤寤言对喝药已经xi以为常,根本不必慕奚解释什么,一边处理公务,头也不抬地就接过来喝了。

不久,她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凌子冽这才由慕奚引着来到凤寤言的寝宫,一路而来,他目不斜视,对凤宫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在因为要见凤寤言而紧张焦虑着。

轻薄的纱帐将金红色的大床笼罩起来,他心心念念了十八年的女人就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透过纱帐,凌子冽隐约可以看到凤寤言的容颜和身形,一瞬间心跳如擂鼓,脑中嗡鸣,眼里心里都只有床上这个女人。

夫妻二人相聚不过一年有余,分别却足足十八年,即便凌子冽心如止水多年,这一刻,也不由自主地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