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给皇后安置座位。”皇上君清阳低沉出声,张皇后突然冒出来,看在今日大喜日子的份上,就暂且不与她深究好了。“父皇,不管怎么说母后如今还是六宫之主,今日二弟大婚的日子,给母后另行安置座位,儿臣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君煜麟慵懒随意的起身,唇角浮起似笑非笑,斜睨着

君泽德,同时也淡淡从君丰贤脸上一扫而过。

君丰贤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似显得格外吃惊,今日大殿之上,梅贤妃和君煜麟母子二人一前一后的帮张皇后说话,这似乎显得有些反常。

虽然眸底透着疑惑,可是君丰贤却也没有吱声,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想看看这母子俩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君煜麟的话一出口,合欢殿上很多人都怔愣住了,包括他身旁坐着的百里月桐,眸底亦同样划过一抹异色,不留痕迹的低垂眼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刚才梅贤妃的反

应她就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如今君煜麟也出口替张皇后说话,这母子二人就像事先约定好了似的。不过百里月桐也知道君弘维这段日子为查找线索费了不少心思,男人之所以出言相助,恐怕也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想想张皇后这几个月也算是吃尽了苦头,经过这一次

也希望她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君泽德脸色陡的一沉,眼瞳愈发的深幽,阴沉沉的对视上君煜麟,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白贵妃眸底亦划过一抹异色,同时睨向君清阳的方向,希望从男人脸上的表情揣测到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君泽德挑衅的冷瞳直对上君煜麟,先是怒视,慢慢地唇角却是勾扬,漾起一抹浅笑:“没想到四弟如此慈悲胸怀,难道你忘了当初她是如何对待四王妃的吗?”他这话一说,殿内的气氛似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不等君清阳发话,张皇后自己倒先出声了,清冷的目光凝对上二皇子君泽德的鹰眸,消瘦的脸颊亦透着母

仪天下的威严之气:“德儿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本宫咎由自取,麟儿不必替本宫说话,你的宽容大量本宫会永远记在心里。”

张皇后不疾不缓清冷的一番话,却是让君泽德唇角的笑容僵滞,虽然张皇后的话里没有一句责备,可是却显出了他狭小的气度,似也是故意提醒着皇上什么似的。

说完这句,张皇后已经随着桂公公走到角落不起眼的一处位置坐下,面色平静如水,看出一丝涟漪,她的淡然如水,反倒是更让君泽德的处境显得有些难堪了。

就在这时,君丰贤缓缓站起了身,端起酒杯,朝君煜麟的方向晃了晃:“本宫没有想到四弟竟有如此胸襟,这杯酒算是本宫代母后敬你的。”君丰贤说完,仰首一口喝干了琉璃杯中的美酒,眸光同时从一袭大红喜袍的君泽德身上一扫面过,唇角尽显浓浓讥讽笑意,此刻人群里响起了细悉私语声,观礼的各宫嫔

妃也不免会八卦一下,小心翼翼的议论着。君泽德眸光一暗,深吸一口气,他并不想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生气,冷毅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低沉道:“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大概是接亲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

烦,所以耽搁了时辰,不过不要紧,大家伙可以先欣赏歌舞饮酒作乐,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君煜麟坐在位置上,端起酒杯,悠然自得的轻品了一口。

百里月桐也不禁再一次凝向窗外的方向,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迎亲的队伍回宫,耽搁了吉时,她已经注意到太后娘娘和武贤妃都有点儿不高兴了。为了不让大家扫兴,君清阳下令让舞姬献艺,身着轻纱薄翼的舞姬翩翩而起,也让合欢殿内的气氛再一次高昂勃发,不过百里月桐却注意到,虽然面色淡定的君泽德,眸

光同时也频频凝向殿外,其实他心里同样也开始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