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翊宸,你是我老公,你病了,我怎么能不守着你?

没有任何华丽辞藻的话语,却轻易的触动了顾翊宸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即使病得厉害,也不觉得有那么难受了。

夜色已深,四周静谧。

温暖很累很困,却一直逼自己打气精神,随时注意着身后男人的状态。他的呼吸声一开始听着还正常,渐渐的,就变得有些粗犷,就好像他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

温暖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打开自己这边的床头灯,悄悄的移开他额头上手巾,摸了摸他的头,又偷偷摸了摸他的身体。

还是很热,似乎比刚才更热了。

她忧心忡忡来到卧室外,在客厅里转了几个圈,穿上外套拿过车钥匙就出了门。

大半夜的,小区附近的药店都关了门。她开车饶了几条街道,这才找到一家24小时药店。

她连车子都忘记了锁,直接奔进药店里,急急的跟柜台后面穿着白大褂的店员道:“我先生感冒发烧,已经吃了药。可过了大半夜,他的体温非但没降,怎么还升高了?你们这有没有更有效的退烧药。”

温暖焦急的样子店员看在眼里,循例的问:“你先生吃的是什么药?”

温暖把药名报了出来,店员还算有良心,没趁机敲诈温暖,“那个药就是市面上最好的退烧药了,见效快,副作用还小。”

“既然是最好的药,他的体温怎么还会升高?”温暖最不放心的是这一点。在她看来,顾翊宸吃了药就该退烧,就算体温不能一下退回正常水平线,也不该升高。

她深怕自己给他吃错药,怕自己妥协留他在家里耽误他的病情,怕……

明明脑海里有个声音一遍遍的跟她说,只不过是感冒发烧而已,谁一辈子不经历个十次二十次,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她的心就是乱糟糟的,惴惴不安,放不下。

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可能因人而异吧。要不你先回去再等等看,说不定他明早就能退烧了。”店员见她还是皱着眉心,顺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一瓶医用酒精:“你可以用这个再给他擦擦身子。跑个热水澡也行,但不能见风。”

温暖把店员说的话通通记在心里,付了款谢了她,抱着酒精瓶子又奔回车里。

刚一进家门,隐隐约约的就听到卧室里面传来一串串破碎的呓语,温暖的心都揪紧了,迅速回到卧房。

顾翊宸蜷缩在被子下打哆嗦,昏黄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脸红的异常,平时那么性感的一双薄唇,此时也因为烧的太厉害而干裂破皮。

他大张着嘴,喘得很厉害,胸口也随之剧烈起伏,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温暖吓得冷汗直流,赶紧去卫生间打来一盆温水,往里面倒入大半瓶酒精,把手巾浸湿后,拧了拧就开始替他擦拭。

手巾擦过他绯红的脸,脖子,温暖怕他着凉,手执毛巾直接探进被子,一点点的又把他前胸给擦了一遍,顺便帮他把衣服给脱了。

隔着毛巾,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肌理分明的胸膛热得烫手。

没多久,除了他某些部位她不好意思擦之外,她都擦过了。整个过程中,顾翊宸都没有醒来,迷迷糊糊的还是喊冷。

温暖扯开被子钻到他怀里,双臂牢牢的圈住他。之前不和他盖一个被子是知道他不会允许,现在,他可管不着她了。

这一夜,就在顾翊宸高烧与温暖担心受怕中一点点熬过……

天微微亮的时候,顾翊宸先醒了。

他一动弹,神经高度紧绷的温暖也立即醒了过来。

“要喝水吗?”温暖翻身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双手撑着床坐起来,身上的被子一下掉落,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温暖怕他二次着凉,立即上前帮他把被子拉上来,拉到他脖子下方,不许他把胳膊什么的露出来,自己举着水杯喂他。

顾翊宸咕噜咕噜很快把水喝光,眸光讳莫如深的看向温暖,“我身上的衣服怎么都不见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重重的划过温暖的心湖。她柔美的脸蛋很红,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轻声的回了他:“我怕你不舒服,就帮你脱了。”

顾翊宸眸色幽深,笑得温和,温暖却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还是上前一步摸了摸他的额头。

比半夜的时候好多了。

“我去放洗澡水,你泡一个热水澡再睡吧。”温暖说着就跑出了卧房,顾翊宸望着紧闭上的房门,喉结动了动,压着声音咳嗽了几下。

不一会儿,温暖就返回来了,非逼他裹紧被子。

顾翊宸被她这番小心翼翼的动作弄得感动又无奈:“那我这样怎么走路啊?”

“放心,我会扶着你。”温暖抬起自己的肩膀抵住他高大的身躯。

顾翊宸低头看着她柔弱的肩膀,再看看她眼睛周围的黑影,抗议的念头被压下,本想捉弄她的把自己全身重量压她身上,此时也不忍了,虽然身上乏惫,双腿无力,但他还是尽量靠自己迈进了浴室。

棚顶的灯暖都被事先打开了,整个浴室里热烘烘的,温暖忙乎的眉角都凝结了一滴汗珠,顺着两鬓缓缓的滑落。

顾翊宸把被子从身上撤去,宽阔结实的肩膀、窄瘦紧绷的腰腹、颀长的四肢,还有那子弹头内裤鼓起的部分……全都在这一瞬间映入温暖的眸底。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她还是迅速抬高视线,只看他胸口往上的部分,想扶他迈进早就装了热水的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