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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病了?”池安安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拧了眉头,抬手就要去摸他额头,却被男人制住。

“有点感冒而已。”

“骗谁呢,手这么冷。”池安安横眉,关了身后的房门,推着他就往里走:“进去进去。”

池安安就这么进了门,陆岩无奈,却似乎也没力气和她争辩。池安安见他的行李箱还摆在边上没拆,实在很不似他的作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口道:“我叫廖医生来吧。”

“打过电话了。”陆岩坐到沙发上,轻咳了两声:“回你自己的公寓去,会传染。”

“你这什么话,我生病了赖着你照顾,你生病了我就躲得远远的啊。哪有这种道理。”池安安摆手:“而且不要随便小瞧我,我可也是会照顾人的!”

陆岩无力地睨了他一眼,明显表示怀疑。

池安安也不和他争辩,问道:“你把温度计放哪儿了?”

“储物柜第二个抽屉。”陆岩见她如此好心要留下来照顾他,还信誓旦旦,决定信任她一次,合了眼等她去拿东西。

池安安乱扔东西很有本事,找东西就没什么天赋了。幸好陆岩什么都摆得仅仅有条,池安安顺利地取来了小药箱,捣鼓了一阵把温度计取出来,跑到陆岩跟前,命令他道:“乖,张嘴。”

敢情趁他生病没大没小了,陆岩睁眼本想用眼神震慑她,无奈病中力道不足,池安安接受到他的目光后依旧笑呵呵地继续道:“乖~”

陆岩叹息,还是张了张口把温度计含住。池安安随后跑到厨房给他倒水,一边碎碎念说病人要多喝水,一边又到他卧室把他的薄毯给抱了出来裹在他身上,恨不得把他包成粽子,并且振振有词地说:“捂出汗就好了。”

陆岩看她东奔西跑地折腾,自己默默取下温度计,还没看见度数呢,就被池安安抢了过去:“三十九度!你这样还说没事?!”

池安安拿了陆岩的手机便去催廖医生。一直到廖医生来,池安安都在陆岩公寓里坐立不安,反倒是陆岩自己比较淡定。

廖医生从池安安这里了解了陆岩的情况,过来的时候已经带了打点滴的东西,但一进门就觉着一股热气,又看被裹得紧巴巴的陆岩,廖医生不禁十分不赞同地看向池安安:“小姐,病人快被你闷死了,好歹开窗透透气。”

池安安颇为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在廖医生地呵斥下给陆岩“松绑”,并将陆岩扶到了卧室。陆岩对于廖医生的到来充满感激。

经过廖医生诊断,陆岩应该也就是受凉发烧,并不是病毒性的,退了烧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只不过因为烧得还比较厉害,陆岩又想要药效快些,于是廖医生给他挂了水,又让护士留下来看着。细长的针扎进陆岩手背皮肤的时候,男人眉头也没蹙一下,反倒是池安安看着心里难受。

池安安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些年,总有些小毛小病的,但照顾自己和照顾别人倒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对于她自己,还能得过且过,而且疼在自己身上,也知道个冷暖轻重。向来是陆岩照顾她多一些,这次反过来她要照顾陆岩,就真没多少实战经验了。

于是趁廖医生在,池安安问了他要给陆岩吃的感冒药和退烧药的药量,顺便也问要煮些什么食物比较合适。态度认真地实足像个好学生。

陆岩应当是真的累极,吊着点滴就睡过去了,池安安替他把毯子盖好,又搬了张凳子在他床边坐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点滴。差不多等水快挂完了,她便让护士换吊瓶。

等打完点滴护士也走了,池安安看了一眼壁钟,十点多了。她想陆岩应该暂时不会醒,就回对门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再跑回陆岩这儿。

她印象里很少见陆岩生病,并不是说他的身体是铁打的,而似乎是他在她面前,总是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而今他沉睡在她的面前,却还在梦里蹙着眉,她的心里不知是怎么杂陈的滋味。床头灯昏黄的光,照着他投下刚毅的阴影,她不自主地将手伸进薄毯握住他的手。

她趴在他床边,想起前些日子她住院的时候,陆岩也都寸步不离的。池安安将头埋在他手边,低声说:“我以后会好好照顾我自己,不让你担心的了。”

整晚池安安都呆在陆岩的卧室里,生怕他需要什么东西。可他一直没醒,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地喊着要水喝。困顿地脑袋不停点的池安安听到声响立刻站起身去给他倒水,端回来抬起他的脑袋,结果笨拙地没喂进多少却洒了许多。幸好陆岩还没醒透,她赶紧拿纸巾擦拭干净,心想照顾病人实在是个技术活,顿时愧疚感倍增。

陆岩出差几天,家里已经没了新鲜蔬菜。池安安于是跑了趟菜场,没想到回来陆岩已经醒了,正自己在厨房煮米粥。池安安见状赶紧跑过去,把菜放在水槽里:“你怎么起来了,我来煮我来煮。”

陆岩原以为池安安已经回去,却见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还义正言辞把他往厨房外面推,问:“你昨晚没睡?”

“说了要照顾你的!”池安安理所当然地开口:“快回床上躺着去!顺便去量个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