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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佣阿姨的到访打断了池安安的思绪,她便收了心神,给宋暖打电话报了平安。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一桌菜便齐了,池安安送走了阿姨,去书房敲陆岩的门。

屋内传来一声“请进”,池安安推门进去,见陆岩正在键盘上敲打。她说:“饭好了。”

陆岩按下回车键,抬眼看池安安还杵在门口。她咬着唇,手背在后头,瞅着他。他于是靠向椅背,准备洗耳恭听。

池安安走到书桌前,弯腰手支着台面,眼睛却不去看陆岩,而是盯着桌上的文件:“陆岩,问你个事儿?”

“嗯。”

“上次慈善晚宴遇见的那个,你就没发展过?”

男人似乎认真回想了片刻,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池安安不满地睨着他,似乎不满意他的犹豫,却不知陆岩只是需要时间回忆那个人的名字和样貌。

“那有过别的什么对象么?”池安安拿了一份文件,也不打开,就翻来覆去地摆弄,眼神若有似乎地飘向陆岩,倒不像在认真问话。

陆岩薄唇翕合,吐出两个字:“没有。”

池安安摆弄文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笑着说:“我三年多前也问过你类似的问题,你当时也说没有,可后来你就有了陈暄。”

“陈暄和我,什么都没有过。”陆岩抬臂,从她手中将文件抽走,池安安顺着长臂看去,目光落在他的俊颜之上,他的目光炯炯,没有半分闪躲。

她偏头,问:“那如果我说,我和江哲也什么都没有,你信吗?”

陆岩站起,倾身将文件放回远处,他的侧脸就在池安安的耳畔。他的呼吸洒在她的皮肤上,她耳膜鼓噪,这个距离对她而言很危险。

而他却还抵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她撞进那黑色漩涡一样的视线,听到他说:“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堪比致命的毒药,让她僵在原地动弹不能,他的唇仿佛就在她鼻尖,像是她稍稍抬起下颚就能触碰得到。可就是一句话的功夫,他却已抽身,一股冷风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去吃饭。”他率先举步往书房外走去。

池安安站在原地,感觉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她侧身,对着他的背影陈述道:“我和江哲并没有什么。”

男人的脚步有刹那的停顿:“知道了。”他偏头,“既然回来了,少喝点酒。”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略显沉默。这几日照顾陆岩,池安安都住在他的客房,他这都好了,觉得再住着显得有点赖皮。加之池安安脑子里想的都是陈清妍的事,便诸多说要住回去。陆岩是只要她乐意,都没什么意见。只是在她临走前提了一下陈清妍,让她不要担心太多,毕竟这件事情先由陈家说了算。

陈清妍的事情,确实不由池安安管,但池氏不然。池安安在家养了两天伤,便开始邀了董事局几家大股东的儿孙辈出来,大摆宴席。那些总以为她早已对池氏不闻不问的董事们,瞬间摸不清她的路数了。

不过其实池安安是真的不懂这摊生意,也没兴趣,只是她天生就有扰乱军心的本事,加上外人都觉得她池安安有陆岩撑腰,因而贾甄确实要为了池安安这番小动作头痛一阵了。

池安安这一忙活,倒是把陆岩晾在一边了。陆岩和池安安走到一起,决心已定。他看出她心存疑惑,越发乐意让池安安融入进自己的生活。只不过,这个丫头有时候真的难捉摸。刚开始交往的两天,她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真当他想把她带出去了吧,她竟然因为弄这些个董事们的事情,把他的邀约忘得一干二净。

陆岩提前了一周告诉池安安有一个颁奖盛典要她陪同参加,她当时连连点头称是,高兴得蹦蹦跳跳,可当周六傍晚他西装笔挺地跑去敲池安安家门,竟发现女人还穿着宽松的汗衫和休闲裤窝在沙发里喝酒看书……这种心情,简直太抓心挠肺了……可他还得硬绷着!

池安安被陆岩板着脸拎下楼,塞进车里送到美容店,再从头到脚给她换了一身。作为犯了错的人,池安安自然不敢有半点意见,虽然这时她好不容易的一个休息天。陆岩请的造型师,不能不靠谱,晚上池安安出现在颁奖盛典的时候,可谓光彩照人,不输在场的明星。至于颁奖典礼,一年四季名目繁多永不停歇,陆岩经营的集团公司旗下投资了许多地产生意,也包括酒店管理,邀请函无数,其中必然会挑几个最重要的出席。

池安安打小没少参加过晚宴,成了“新锐艺术家”后,也常见这排场。只是她真不太爱参加这种活动,人名记得累,脸又笑得疼。今天突如其来地空降到场,又是作为陆岩的女伴,池安安不免有些头疼,紧拽着陆岩的胳膊。

陆岩见她这样不禁侧头覆在她耳边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工作和应酬的么?现在就怕了?”

“我怕?”池安安被他一激不由地来了劲儿,胸脯一挺挑眉道:“这种小场面,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