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按照韩方的要求,第一关,要比拼的就是脉诊!

卫生部早已经在韩医的监督下,从医院随即地调来了三十个病患,各持病例,在场外等候。

脉诊的环节一经开始,主持人便利用抽签的方式,从场外随即地唤进了一个患者,率先封存了他的病例和各项体检报告。之后,命患者坐在了台上的椅子上。

“各位,正如各位所看见的一样,患者完全是随即选择的,病例和体检报告也绝对没有经过任何一个医生之手,接下来,就让我们有请双方的医生,以脉诊的方式,说出这位病人的病患所在。当然,华夏方只有慕容凡慕容医生一人迎战。而韩方此次派出的医生是安本基老先生。让我们有请有韩国脉神之称的安医生!”

在一片掌声和呐喊声中,一位六十岁开外的老医生,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

“听说,这个安本基,是韩国国立医院的镇院之宝,在脉诊上极有造诣,否则,韩方也不会派出他来打头阵了。”苏念先在父亲耳边,悄声说道。

“哦?”苏清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丝毫不为慕容凡担心。

而此刻的韩国脉神安本基,却并没有急于走到病人面前,而是阴沉着一张老脸,缓步踱到了慕容凡面前,打量了慕容凡一番之后,一声冷嗤,说道:“华夏的年轻人,或许,你在中医上确实有独到之处,但是,我要告诉你,在脉诊这个环节,你没有赢的任何可能。”

慕容凡的翻译,如实地在慕容凡耳边翻译了安本基的每一句话。

慕容凡闻言微微一笑,问道:“哦?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左手。”安本基说着,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大家这才发现,安本基的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一直以一个奇怪的姿态蜷曲着,只有拇指和小指,是微微翘起的。就仿佛华夏人比划“六”这个数字时,所用的手势。

“咦?他的左手为什么一直是这个造型啊?这和脉诊有什们关系?”

“就是,故弄什么玄虚?他以为他是非常六加一吗?”

华夏的观众,对于安本基的话,十分不解,议论纷纷。

只有苏清风见了这个手势,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脸色微变。

“父亲,怎么了?”苏念先急忙问道。

“看来,这个安本基,的确在脉诊上,下足了功夫啊!”苏清风沉声说道。

“哦?何以见得呢?”苏念先疑惑地问道。

没等苏清风回答,安本基已经笑着给出了答案:“我的这三根手指,自从我十几岁接触汉医以来,除了人体的脉搏,便再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别的东西了。”

“哄!”

场上登时一片惊呼。

“天啊,几十年,手指除了诊脉,就再也不接触别的东西了?这得是什么样的克制啊?”华夏众人议论纷纷。

而韩国的观众,早已经站起身来,再度热烈地鼓掌,甚至有些人被安本基感动地热泪盈眶。

安本基却是不再说什么,转身大步走向了患者。

长袖高挽,像一个准备抚琴的乐师,安本基先是顺了一下病人的胳膊。一直握紧不放的左手骤然打开了,深藏在掌心的早已级关结变形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轻柔地安放在了病人的寸关尺。

三根手指就像三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依次排队踏步、看齐、立定、坐下.安本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现场登时静得落针可闻,仅这份专业,这份气度,就令所有人动容。

那三根除了脉搏,几十年来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东西的手指,此刻却是异常地轻灵,安伏在病人的手腕处,轻微地抬放着。不像一个医者在诊脉,而是像一个钢琴家在弹奏。脉搏,在安本基的手下,已经不是脉搏了,而是一种艺术,是他毕生追求的艺术。

过了良久,安本基才缓缓地抬起了那三根手指,手指一离了病人的手腕,便迅速地再度蜷缩了回去,回复了原本的姿态。

安本基瞟了一眼慕容凡,嘴角扯上了一抹胜利的微笑,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详细地一条条地写下了自己的脉诊结果。

而后,却依然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阵营,而是再度走到了慕容凡身前,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还要比吗?华夏的年轻人?”

“哈哈!”慕容凡大笑着站了起来,施施然走过了安本基,走到了病人身侧,右臂轻抬,举起了自己的一只右手,慕容凡笑着说道,“我这只手,从出生到现在,什么都摸过,摸吃摸喝,摸美人!但是,我相信,它丝毫不妨碍我的诊脉!”

慕容凡的话一说完,全场的华夏观众都笑了,司徒曼更是媚眼如丝,一声轻笑。

韩国的观众在清楚了慕容凡话里的内容之后,却是爆发了一片嘘声。

“下去吧!大言不惭的华夏汉医!免得在安老先生面前丢人现眼!”

“华夏汉医的素质,也就如此了。”

慕容凡在韩国人的一片嘘声中,如同拈叶摘花一般,轻轻松松地坐到了病人身边。

但是,那只要用来诊脉的右手,却是始终没有落下,三根手指,悬在病人手腕上一寸高的位置,慕容凡便巍然不动了,双眼轻闭,慕容凡的手指开始了有节奏的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