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慕容凡的末日剑光,其上有三昧真火,那血云一经扑上,便发出了嗤嗤的细响,一时间倒是难以侵入。

奈何,慕容凡的三昧真火本就是凝练之初,又一直没有可供修炼的方法,少之又少,虽然暂保了血云不得侵入,但是却也不能占得半点便宜,在那漫天的血云里,犹如一盏孤灯一般,摇摇欲坠。

不过,此刻慕容凡却也顾不得考虑太多了,救人要紧,真元即刻裹过了玄真道长等人,心念—动,先把众人摄到了自己的剑光之内再说。

众人本来已经心里一片冰凉,哪知道,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慕容凡护到了剑光之下,无不是感觉死里逃生。

只是,再一看慕容凡那剑光,在那浓厚的血云之内,就如同萤火之光一般,岌岌可危,众人心头刚刚燃起的那一点点希望,便又都破灭了。

众人聚在慕容凡的剑光之下,恐惧地看着那翻滚的血云,便如同坐在大海飓风中的一叶扁舟上一样,心惊胆颤。

最令人绝望的是,面对着这不受法术攻击的变态老魔,众人根本想不出破解之道来。众人纵横修真界多年,却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无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慕容凡亦是心焦不已,三昧真火,对上这血云,虽然暂时可以抵挡,但是,终究敌不过那遮天蔽日的血云。

一旦自己这剑光被破去,在场众人,便全都要沦为那血云上的新鲜血液了。

这老魔攻不得,守不成,这样下去,迟早不是难逃一死?

而血魔老祖,却是根本不急于要了众人的性命,而是仿佛极为享受这种猫戏老鼠般的快感,只是以血云包裹了慕容凡众人,慢慢地侵蚀慕容凡的剑光,并不痛下杀手。众人越是恐惧,他越是乐不可支。被正道联盟追杀并被封印了数百年的仇恨,稍稍地得到了变态的疏解。

那潘坤眼见着这一幕,简直是笑不可抑,大拍血魔老祖的马屁,把后者拍的是极为受用。

慕容凡耳听着那父子俩一唱一和,却是无计可施,只能是拼力向末日剑之内,注入真元,勉励支撑。

正一筹莫展之际,心念之内,却是传来了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慕,慕容,慕容凡,这,这,这血魔老祖,不,不受法术攻击的,你,你,你得凭纯武力,灭,灭杀他。”

“噬魂兽?纯武力灭杀?”那声音磕磕巴巴的,慕容凡自然知道,那是葫芦里的噬魂兽,在向自己传音,只是,听懂了它的话中含义之后,慕容凡心头却是猛地一震。

噬魂兽原本乃是地狱中的凶兽,而那血魔老祖,亦是来自幽冥血海,如此说来,噬魂兽所说灭杀之计,就有可能是真的啊。

只是,片刻之后,慕容凡却皱起了眉头,血魔老祖又不是傻子,能老老实实地让我等打他吗?单单这片血云,就冲不出去,更别说以武力灭杀了。

—旁的云清,见慕容凡神色有变,不由得低问:“慕容兄,我等该如何是好?”

“这血魔,不受法术攻击,却是可以以纯武力灭杀的,只是,如何制住他,哪怕只是暂时制住呢?”慕容凡把噬魂兽的意思,传音入密给了云清。

一听这话,云清眉头微微一抖,思忖了片刻,却是狠狼地一咬牙,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看起来极为破旧的地图出来。

云清极其心疼,却也极为决绝地把那图递到了慕容凡面前。

慕容凡一见那图,心头就是一阵狂震,那竟是峨眉至宝,八阵图!

“仿制品!虽是仿制品,却也是我们峨眉的传派之宝,已—一件准仙器,此香出门之际,师傅说我会遭遇一劫,特意叫我带此图在身上,没想到,竟是要在这里应了劫数。”云清传音入密对慕容凡说道。

这八阵图乃是峨眉的一件至宝,那真品乃是成于汉代的仙器,传说中一经施展,可以自成阵法,无声无息间把人困在其内,不懂得出阵的法门,即便是仙人,也休想逃脱。

而云清手上的这张八阵图,虽然是仿制品,但是,从其上浓郁的灵力波动,可以看出,威力定然不凡。

云清面色一肃,却是对慕容凡继续传音入密说道:”慕容兄,一会儿我便祭起这八阵图,能在那血云下撑得一时是一时,你便想办法以武力攻击那血魔,可好?”

慕容凡却是大喜,即刻喜道:”既然有这八阵图在此,那今儿,就合该这个老魔要应劫啊。云师兄只管施展,哪怕制住老魔一瞬,我自有那破敌之策。”

云清到了此时,多想无益,便将心一横,猛地将那八阵图抛出了慕容凡剑光的范围,真元一催,那八阵图便散发出一股柔白色的光芒,缓缓旋转着,从那层层血云中,升了起来。

只是,即便是这个准仙器,穿过那血云之际,亦是受损严重,其上柔白色的光芒,变得不如最初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