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玉烟这孩子!”乾鸿看着玉烟那般模样,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乾鸿太了解玉烟的性子了,眼见着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她已然打定了主意,谁劝也没用,只能是一声长叹。

慕容凡眼见着玉烟倔强瘦削的身影,走出了后殿,亦是暗自摇了摇头,略一沉吟,却是对乾鸿说道:“道长,让她去吧,晚辈亲自护送。”

“啊?”乾鸿一听这话,倒是狠狠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凡,再想想慕容凡和玉烟之间,几番欲言又止的情形,乾鸿倒是心头一动,不由得看着慕容凡,面有难色地说道:“慕容门主!慕容门主于我昆仑有大恩,有句话,贫道就只能直言不讳了。”

“道长但说无妨。”慕容凡答道。

“恕贫道直言,慕容门主年少多情,是不是对劣徒玉烟,已生情愫?”乾鸿直言问道。

“嗯……”慕容凡闻言,倒是微微吃了一惊,不过,片刻之后,便重重地点了点头,正色说道:“道长慧眼如炬,的确如此!实不相瞒,萧某此番舍命相助昆仑,亦是因为玉师姐的缘故!所以,还望道长能够成全。”

慕容凡说完,深深地一抱拳。

哪知道,乾鸿听了这话,却是不由得一声哀叹,一张脸苦成了一团。

慕容凡见了乾鸿这般模样,心头竟是狠狠一缩,不由得惊问:“怎么,道长?莫非有何难言之隐?莫非,道长觉得晚辈配不上玉师姐?”

“唉!非也。”乾鸿再度重重地哀叹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慕容凡说道:“慕容门主,你的为人和修为,在贫道见过的年轻人中,可谓首屈一指,万里无一,焉能配不上劣徒?然而,是玉烟没福气啊。”

“道长何出此言?”慕容凡忙问,一颗心竟不知不觉间揪了起来。

“唉,师门不幸啊。按说,一个女弟子的事情,贫道不该向外人道,然而,慕容门主于我昆仑有莫大的恩情,贫道却是不敢对慕容门主有所隐瞒。”乾鸿失望至极地说道:“实不相瞒,玉烟她,她已然有孕在身,焉能再配得上慕容门主?唉,也不知道到底怀了谁的孽种,打死也不肯说,这孩子,真是令贫道痛心至极,也蒙慕容门主错爱了。”

乾鸿说完,大摇其头,失落不已,就连一旁的乾济和乾法,两个老道,亦是叹息不已。

而慕容凡听了乾鸿这话,却是松了一口气,一颗揪着的心,咚的放回了肚子里,然而,再一回想乾鸿的话,倒是不由得脸一红,轻咳了一声说道:“道长,原来是此事,晚辈还当是什么事呢?此事,玩呗已然知道了。”

“啊!!”乾鸿闻言,狠狠吃了一惊。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了慕容凡,简直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来,倾慕玉烟姿容的年轻才俊,大有人在,乾鸿眼见着慕容凡眼神不离玉烟左右,自然也就明白了,慕容凡这定是看上了玉烟。

可是,玉烟却是不偏不倚,正在这时候有孕在身,乾鸿纵使万分希望和慕容凡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然而,出于道义,也不能对慕容凡隐瞒,让慕容凡喜当爹啊。

哪知道,慕容凡竟然说他早就知道了,而且,显然是不在乎的一种态度。

这慕容门主,竟然为爱大度到如此地步?

乾鸿吃惊欲绝,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

乾济和乾法亦是吃惊地看着慕容凡,难以置信。

慕容凡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老道,再度深深地一抱拳,深施一礼说道:“道长,实不相瞒,玉师姐腹中的,腹中的骨肉,其实是晚辈的。”

“什么!!!”乾鸿等三个老道,异口同声叫道,不次于听闻了一声晴天霹雳一般吃惊。

“慕容凡先行请罪!但并非晚辈有心轻薄玉师姐。那日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日在那北极仙府之内,我和玉师姐被关到了一间密室之中,玉师姐误食了蛟丹,淫毒入体,意识不清,情非得已之下,才和晚辈铸成了大错。”慕容凡虽然坦荡,然而,讲起这一段往事,却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不过,却也继续说道:“可是,晚辈确实不知,玉师姐竟然怀了我的骨肉,也正是此番到了昆仑之后,恰逢玉师姐洒泪出走,又被血魔老祖分身围困,慕容凡出手相救,探脉才知,她竟然有孕在身。当时她拼了性命,也要回来为昆仑尽微薄之力。晚辈焉能让其涉险?故而,才舍命回救昆仑。这便是事情的所有始末了。”

慕容凡想了想,再度说道:“玉师姐既然没有舍弃这个孩子,我慕容凡自然也得担当起该担当的责任,此番她要去跪求甘露水,我自当舍命守护,否则,她必然一生都难以释怀。”

乾鸿三个老道听到这里,依旧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不过,片刻的惊诧过后,便俱都感觉到了一阵狂喜。

尤其是乾鸿,原本玉烟莫名怀孕,被其引为昆仑的奇耻大辱,适才,慕容凡这等难得的才俊来求姻缘,乾鸿痛心疾首,哪知道,玉烟腹中的孩子,竟然就是慕容凡的。

这一切,峰回路转,让乾鸿喜得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