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曙光微现,可能是惦记我对面房间里的云亦枫,我竟然比平常早醒了一个点,一晚上还算睡的可以,我爬起穿戴整齐。

推开门,对面的房间房门紧闭,想起云亦枫在此睡了一个晚上,感觉很不真实。

刚下了楼,我一愣,厨房里高大的身影是云亦枫吗?透明的花色玻璃门看的并不清楚,只能看见他的身影熟门熟路地来回忙乎什么?

鬼使神差般移到了厨房门前,里面的人躬着身子正在切着什么,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猛一抬头,隔着玻璃门我们竟然四目相撞,我并不能看清他眸中的情绪,却能感觉到他看着我的眼神饱含着排山倒海的火热爱意,似乎要将我吞噬。

心里莫名一慌,心跳骤然加快,脸上一热,明明知道他不会察觉,瞬间我还是想逃,而这个时候,厨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他换了件浅灰的衬衣,领口处敞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随意的很,却有着惊人的吸引力。

不过此刻他的眼睛很平和,原来刚才我感觉他眼神所谓火热的爱意,不过是我癔症了而已。

越发对自己唾弃到不行,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你倒是起的挺早的,我还怕你没衣服换,这个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衣服?”

记忆中云亦枫有些洁癖,要想穿别人的衣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很好奇。

“房东的,都是新的,这些还是我陪他去买的,暂时穿上,以后再还他。”他轻笑。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当时就是没想明白。

以后我才想明白哪里不对,云亦枫188的身高,而且属于偏瘦,要想在整个B市找跟他很相像的身形的人不能说费劲,也不是满大街都是,肯定很少,他穿的这件新衬衣尺寸大小对于他过于合身,哪有身材跟他如此像的人,还仅限于他所认识的那几个人当中,这种几率更小,而且他对这个家这么熟悉,不过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哦,”我应了一声,几乎是落荒而逃,“我去洗漱了。”

他点头,我转身,总觉得背后那道眼神过于专注,让我感觉如芒在背。

透过洗手间里的镜子,发现自己微红的脸,我使劲拍了两下,说是想开了,说是不会再为他心动,还是会被他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气质所吸引,我是没得救了。

洗漱完毕,磨磨蹭蹭出来,发现他将饭菜端上了饭桌,还熬了皮蛋瘦肉粥,我为了活跃气氛,故意道,“我真是太幸福了,吃过两次你做的饭,要是传到网上,我觉得我能红,不过对暗恋云大总裁的众多美女来说,我出门要小心点了。”

他一直含笑,“哪有那么夸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一辈子,不过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真羡慕可以为你做一辈子饭菜的人。”

又来了,明明不是这个样子,他却一直强调,似乎真是验证了上一世我爱他他不爱我的理念,完全掉了一个个,他是痴情无时无刻说着情话的我,而我变成了冷酷无情厌恶讨厌我的他,唯一变的就是我还能跟他和平相处,上一世他是完全不理我的。

“亦枫,不要说这些好不好?我们吃饭。”我上一世的厚脸皮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也许也不是没有,面对贺云皓我还能有,只有面对云亦枫我是完全的没招,只想在心里说“放过我吧!”

“好,吃放。”又是宠溺的眼神,我感觉我要招架不住了,只能低低咳嗽一声。

一顿饭我故意找工作上的事说,他一直微笑,“别担心,我会让云姐带你,她是我的助理,为人也是很好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做不好。”

我只能点头。

八点的时候,小林来接我们,他的公司的确离我住的这个地方不远,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由于这是上班的高峰期,被堵的时间也很长,不过越是这样我发现我心中越是忐忑。

说来真是好笑,我上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真的随着上一世生命的终结而消失,这个对于活着两世的我来说可能不是什么事,我猜测我就是太想让云亦枫看的起我了。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我们直接上了电梯,看着红色的楼层字数不停的变化,我的心跟跳动的数字一样,时上时下,我咬着唇对自己道,“加油!夏子静!”

四面的镜子可能将我的表情收进云亦枫的眼底,他含笑道,“子静,你不用一副视死于归的表情,我的公司不是监狱,放轻松点。”

“我哪紧张了?”我问完,自己突然笑了,看着紧紧捏在一起的手,颇有几分此地无银的感觉。

“叮”地一声响,四十六层,似乎看见从窗户玻璃中透出的白云,伸手可摘,楼底川流的人车渺小如蚁,居高临下,真有种将什么踩在脚下的自豪感。

总裁办公室就在眼前,路过秘书室便有几个漂亮的女孩给云亦枫枫打招呼,“云总裁早!”

云亦枫点头示意,“早”声音甚是冷漠,我发现他似乎不屑给她们介绍我,只对身边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平和道,“云姐,一会儿到我办公室里来。”

她点头,有些探究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我能看出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好奇我是什么人而已,我理解,是我我也好奇。

可是突然感受到一抹怨恨的眼神,我这个人对这方面似乎各外的敏感,我迎了上去,她倒是没有躲,十分漂亮的脸蛋,带有几分不屑,几分嫉妒,看起来十分的倨傲。

我顿足,心里明白这个绝对是喜欢云亦枫的,自然而然把我当成了假想敌,本小姐被人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要是阿猫阿狗地都去计较我也跟她们一样了。

“子静,走了。”云亦枫催促道,心里有些不甘心,还是转头冲那位女士甜美一笑,我发现她猛然咬住了唇,脸上一片的苍白,将头微微垂下。

是因为云亦枫叫我子静吗?还是别的?我猜不到什么把她吓成那样。

云亦枫推门进入,他的办公室虽豪华气派,却清冷的很,整个屋子就三种颜色,白灰黑,素的令人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