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枫靠在我的身边,轻轻搂着我的头,被我用没有打吊瓶的手一把打开,扯动着后背上的伤让我疼的白了脸,他眼中一疼,被我无视。

我极力让自己平静,人死不能复生,我不仅为珊妮悲哀,更为自己悲哀,人为什么不醒脑子,我已经死了一次了,难道还想作死。

“云亦枫,我好了之后我们离婚,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了,人死过一次,本来什么都看的开,可是两辈子你都是我的劫,我什么都不要相信了,也不要再听你的解释,不管你是真爱我还是假爱我都不重要了,我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听到了却是你同别人出游的消息,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你就算偷腥把嘴擦干净不好吗?云大总裁竟然让狗仔偷拍能是怎样的失魂落魄,我上一辈子都无法过兰茉莉这个坎,现在更甚,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对你不是爱,可能你救了我多次,帮了我多次,我都搞不懂了,如果你听明白了你可以走了,我心情真的不好,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伤不了你,我怕我会自虐,如果你有一丁点可怜我的心,请你出去好不好?”

这是我这一世第一次说前世,我以为我刻意不去想它就不存在,显然我是高估自己了,云亦枫不管这一世有什么目的,我不跟他耗了,结婚证就是一张纸,我以为这个就是保证,我要一个云总裁太太的头衔就是免死金牌,就会一辈子好使,能控制云亦枫一辈子,却发现没有爱的婚姻真的一天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我的多疑猜忌会迟早会毁了这段婚姻,趁着我还没有失去理智赶紧解决,要不我怕以后我更是没法收拾。

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我知道这是我的毛病,但是没有办法改变,因为现在我不要听到他的解释,我已经把他判了死刑,也想给自己判个死刑。

他的手一直抖,却没有出去,半响低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你权当我不在这,我不说话了,你再睡一会儿。”

“云亦枫你听不懂人话吗?真的要撕破脸吗?你离开我的视线行不行?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认识你,上一世我知道疼了,我离开你了,你却阴魂不散,我一个月回你们老家没有几天,却天天碰上你,我已经不想跟你有交集了,你却不停地出现在我眼前,以至于你的弟弟骂的永远是我,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我错了知道错了,这一辈子你还来招惹我,你就是想让我死,你想让我死你就说,我以为我们结婚了你就因为爱上我,可是我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就是不想让我舒坦了,还想伤害我,而我这个傻瓜以为可以抓住你,任由自己再次受你的伤害,我求你,你赶紧离开我吧!我想安静地生活,可以吗?”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歇斯底里起来,为什么我这么傻?不再死一次是不是还不会醒脑子。

他的手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脸色已经是惨白,他抖着唇角低声道,“我不想跟为自己辩解,我只想说爱一个人是装不了的,有时候是身不由已,错的不是你,是我而已,你相信我好不好子静,没有人比我更想让你快乐幸福,我已经受了最诛心的痛,我想对你好的子静,昨天这件事真的是个意外,只是别人的预谋,而我不小心钻了别人的圈套而已,我不想的。”

“什么也别说了,你如果真的想让我好,我们就把婚离了,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婚姻是保障,现在看来其实就是捆住了我,让我变得狭隘自私不像自己,我没有办法对这个兰茉莉不介怀,你又不去避嫌,注定只会让我越来越神经,你想让我正常一些,就放过我吧!一次是意外,没有再次是意外,而我也说过只给你一次机会。”眼泪决堤,心疼的撕心裂肺。

他突然换了个话题,不想纠结我们俩的事,“杀珊妮的人都抓起来了,一个都跑不了,你睡一会儿,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不说还好,一说珊妮,我的眼泪越发不可收拾。

“我已经联系她家里人了。”云亦枫接着道。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心里愤恨,我什么不是我死,一了百了,不用受这些个痛苦,谁爱谁恨都跟我没有关系。

他的脸色已经是透明了,我故意不去看。

“我要去看珊妮。”说完我去抓自己胳膊上的掉针,扯着后面跟头一阵剧痛,我痛呼出声。

“你给我躺好了。”云亦枫怒斥,我瞪着他,“要你管。”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让。

“啊!珊妮。。。”一声的惨叫,似乎在夜里格外的瘆人。

“张斌来了?”我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那种变态的快感,让我嘴角露笑,眼泪却止不住又流了一脸。

云亦枫皱着眉看着我,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对他道,“我要过去看看珊妮,你叫护士给我拔了,她父母天亮过来,要不我就看不到了,不骂那个渣男我也不会心安。”

云亦枫妥协,摁上墙壁上的按钮,不大一会儿护士小姐走进,似乎很不赞成我下地,但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只能给我将掉针拔掉。

凌晨四点的医院,空旷的长廊阴气森森,我不想让云亦枫扶着我,但是真的太辛苦了,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只能靠着他的身体,他脸色灰白,眼睛在壁灯的衬映下越发深邃,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越靠近太平间我的身子越发抖,想起梁珊妮只有十九岁越发控制不住,而里面的哭声撕心裂肺。

“小斌,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可能是跟他认识的医生,正在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