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萌萌离开了,傅棕宁松一大口气,正觉得口干舌燥,恰巧这时,一杯泛着琥珀色光泽的饮品递了过来,傅棕宁顺着视线往上看,见苏钧严端着杯子冲他示意。

傅棕宁接过来,先轻轻抿一口,入口是一股浓郁樱桃味,带着特有的香气,直蔓延到舌根,才品出一点淡淡酒精,接着他又喝了一大口,喉咙里总算滋润了。

“宴会要维持两天,今天住下来吧,楼上还有你房间。”苏钧严看着杯中液体,也不喝,只晃了晃。

“大哥?”苏钦蓝目瞪口呆,忍不住失声叫了一句,他竟一丁点都不知道自己大哥和傅久安的哥哥认识,而且听口气还十分熟稔。

傅棕宁也噗地一下呛到了,他捂着嘴,压低声音咳嗽着,傅久安这时总算回了神,手忙脚乱忙他顺着后背,同时哀怨地看着苏钧严。

傅棕宁咳嗽的脸上通红,眼角都泛出了泪,这才哑着声音开口,“你不要突然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简直吓人。”

苏钧严低头看着故作夸张表情的傅棕宁,嘴角忍不住向上扬。

“苏上校就爱拿八百年前的事说话。”李菲不客气地插道。

苏钧严毫无反应,像是压根没听到,李菲也不恼,仿佛刚刚是自己自言自语,反而听的人比较尴尬,气氛有一瞬间凝滞。

这时,林茧也摇晃着酒杯走了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上次分别后好久没听见你消息了,也不在公会群里露面,很忙吗?”

其实林茧的声音丝毫没有指责意味,但傅棕宁听在傅棕宁耳里却有些汗颜,联想当初林茧无条件帮助自己,他越发愧疚起来,“前几天确实有点事,最近好了。”

他说这话既解释了之前不露面的原因,又隐隐做出承诺,日后会在群里冒头。

林茧似乎很满意,喝了口酒,恩了一声。

傅久安刚刚就听见林茧说自己哥哥加入了对方公会,原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会又听他们重复一遍,不得不信了,傅久安虽然不是武者,但对华夏星域各种体系非常熟悉,自然知道武者因志趣相投凑在一起组成的公会,他对哥哥出去杀怪本就有些担心,若说之前是家里缺钱,那也是没办法,但现在家里都“中了彩票”,也买了房子,甚至还剩下一些钱,他心中就极为反对哥哥再去杀怪。

傅久安原本以为,哥哥当初要去杀怪,一是逞强,二是想要供自己读书,如今有钱了,他以为哥哥自然而然就不去再做危险的事,他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还要加入公会,公会表面风光,其实一直为普通人诟病。

他有很多话想问哥哥,但此时在外面,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将各种思绪压下,心烦意乱地待着,简直度秒如年。

兄弟俩都不太喜欢这场宴会,浑浑噩噩熬了一个来小时,见冯萌萌真的不在理他们,傅棕宁这就向苏钧严告辞。

苏钧严也看出了傅棕宁的拘谨,再加上当下实在不是个好场合,于是只客套挽留一下,就让人送他们俩回去了。

苏钦蓝跟着送到门口,冲着傅久安欲言又止,离开宴会后,傅久安只觉连空气都新鲜了,有些迟钝的大脑终于再次正常运转起来,他知道苏钦蓝心怀愧疚,反而冲他安抚一下。

“周一见。”苏钦蓝点点头,然后悄悄看了眼傅棕宁。

“恩,周一见,还有谢谢你的邀请。”无论如何,场面话该说的,但无论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忍不住胃里抽抽。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给傅家兄弟送回了家,一进屋,兄弟俩齐齐松了口气,都觉得像是打了场硬仗。

傅久安来到厨房给俩人倒了水,他一边喝,一边掩饰对于接下来要问问题的不安,“哥,你和苏钦蓝哥哥很熟啊?”

“呃,也不算很熟。”傅棕宁同样借着喝水动作掩饰,傅久安一副洗耳恭听的执着表情,傅棕宁想了想,半真半假说:“咱们来首都星时,在星舰上不是遇见星际海盗了吗?之后不是苏钧严带人摆平的吗?中途我被一个海盗抓起来,是他接住我,救了我。”

这件事傅久安目睹的全程,自然知道,他耐着性子听下去。

“后来苏钦蓝过生日那次又遇见了,呃,我们中间有点误会,不过后来误会解除了,他可能一直有些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