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和唐母住,他每天都跟唐母一样,早早起床。只是唐母做早饭的时候,元宝在厨房的摇椅,接着睡。

自从比赛结束,唐果回到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元宝至今未和他好好说过一句话,每次唐果跟他说什么,他就跟着唐果说什么。唐果一凶,他就假哭。

吃了早饭,唐母就带着元宝一起,到地里干农活。唐果则用篮子弄了一小锅粥,和几碟小菜,去看六叔公。

六叔公是村里有名的勤人,他有一个特点,每天很早起床,先下地里干了一阵活,才回家做早饭。他家的水田和旱地,离家后就交给唐果家打理,地里的收入,六叔公也不打算要。

昨晚听俞芬婶,六叔公中风了,虽然不影响他的基本生活,但想下地干点粗活重活,是不行了。

也许唐果来的太早了,六叔公还没起床。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他起来。此时的时间是早晨八点半。

唐果先回家,打算半小时后,再来一次。他不想吵着六叔公休息。儿子送回来,不到半小时就离开,六叔公的心里,想必很难过吧?

半小时后,唐果又来了,六叔公仍没起的迹象。门窗封的死死的,唐果也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他试着敲了两下门,并喊:“六叔公,是我?唐果!”

没有人回应。唐果接着把音量提高。仍然没有人回应。

唐果心里‘咯噔’一下,产生了一个不好念头,可别是六叔公想不开!他也不多想,立即把门撞开!

门撞开了,立即传来一股股发霉的味道。

“六叔公!六叔公在吗?”唐果又大喊了几声,没人。找遍了六叔公家的房间,也没看到人。

唐果赶紧打电话给阿母打电话,问她六叔公是不是跑地里聊天去了。唐母说没有看到。接着去喊六叔公隔壁的唐念友。几天前,唐念友和他媳妇回村了。

唐念友也说没看到六叔公起床或出门,不过他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却说:“大概是凌晨三点多吧,六叔公的窗子,亮了有一段时间。之后熄灯了,我听到村里一阵狗吠。”唐念友老婆怀孕后,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常常半夜醒来。所以她昨晚看到了六叔公房间的窗子亮了好一阵子。至于六叔公有没有半夜出门,她就不知道了。

“我马上回去查监控!”

想知道六叔公的去向,只有去查监控。

五分钟后,监控视频调出来了。画面显示,六叔公凌晨的时候,穿着一套他年轻时当兵,留着的军装,一个人往屋背的野树林走去。

六叔公很清楚村里的监控。唐果他们只在村里公共的地方,按装了摄像头,村路也安装了摄像头,可野树林是没有安装摄像头的,要是六叔公想从野树林离开,再去其它的地方,就很难找到他了。

凌晨穿着这样的衣服,去野树林还能干嘛?

早几年前,隔壁的隔壁村,就有一个孤寡老人(一辈子没成家),中秋节跑到荔枝园中央,弄了几根竹子,铺成一张床,躺在床上。喝了一整瓶百草枯。

荔枝七月就过季了,中秋节是在九月下旬。这个时节,几乎没人去荔枝园的。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该村村民发现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老人,才开始去找他。

找到后,老人的尸体也腐烂了。

那年,唐果刚毕业。他听到这件事后,一连失眠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