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裴钰一直都是和闻人靳在一起,所以闻人靳很清楚,虽然裴钰不喜欢男人,但他的身边也没有女人。

这是……他的第一次。

所以即便是有苏如禾作为筹码,他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

闻人靳不由笑出了声来,松开了拉着他腰带的手,转而搂住了他的腰肢。

往里那么一带,裴钰整个人,便被圈固在了他的怀中。

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同床共枕之时,用这么暧昧的姿势,相拥在一块儿。

而且闻人靳明显地感觉到,裴钰的身子非常地僵硬,说明他的神经是时刻紧崩着的。

闻人靳不急不缓地在他的耳畔,故意吹冷风:“执生,放轻松,我还没到这么饥不择食的地步,只是昨晚睡得有些迟,单纯地想要补个觉而已。”

裴钰不由暗自松了口气,但旋即,又意识到他这是在耍他。

“既然是补觉,就放开我,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而且两个大男人这么抱在一块儿,实在是……让裴钰难以接受。

但闻人靳搂着裴钰的臂弯却没有片刻的松弛,只是叹息了口气,闭上了双眼,悠悠地说道:“执生,这只是个小利息,我只有睡够了,才能给你妹妹查案,是不是?”

又是拿苏如禾来威胁他!

裴钰咬牙,虽是觉得羞辱,却又无可奈何。

——

虽然出了常山王世子中毒而亡的事儿,但接风宴还是如期进行。

只不过,苏如禾却没有了之前的兴致。

虽然易瑞不是她害死的,但易瑞临死之前,看她的那个眼神,却是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让苏如禾不禁想起,苏家被抄家之时,父亲与母亲双双在她的面前殉情的场景。

似乎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一片鲜血。

鼻尖萦绕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苏如禾胃翻来覆去的,很不舒服,却还是坚持着坐在容琛的身侧。

在敬了一轮酒之后,容琛的余光便注意到苏如禾有些不大正常的面色。

搁下酒杯,大手旋即便覆上了她的额首。

不烫,但她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哪里觉得不舒服?”

苏如禾眯了眯眸子,好一会儿才道:“胃很难受。”

容琛眸光微冷,在下瞬便站了起来,“皇上,本相还有要事,先行离场,各位慢用。”

这容琛说要提前离场,谁敢说个不是?

主位之上的皇帝易东始楞了一下,眸光却是在同时落在了苏如禾的身上。

很快就明白了什么,笑着道:“要事耽搁不得,容相请自便。”

在退出了宴席之后,苏如禾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大人,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府的。”

容琛没有回话,而是忽然停了下来,拦腰就将苏如禾给抱了起来。

“不过是一场接风宴,还不如回家陪夫人。”

他这话说得太过于自然,苏如禾心中微微一暖,笑了笑,回搂住他的脖颈。

脸颊靠在他宽厚的胸膛,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啊,我总是给你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