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到了养心殿的门口,窦皇后刚好从里头出来。

看到他,便先将他拉到了一边,“卿儿,之前母后与你说的话,可不能忘了,知道吗?”

“父皇还在等儿臣,母后回去吧。”

说着,凤卿朝着窦皇后拱了下手,便走进了养心殿。

一看凤卿这态度,窦皇后哪儿能放下心来?

若是其他什么人出事情也就算了,窦皇后自然相信凤卿是有能力摆平的。

但这次出事的是苏如禾,这意义就完全是不一样了。

虽然窦皇后在之前已经单独找凤卿谈过话,但她自己的儿子,她自然是比谁都要了解。

就凤卿对苏如禾认死理的程度,她说的话,凤卿自然都是不会听的。

若是凤卿为了苏如禾,与皇帝发生了争执,甚至顶撞皇帝,到时候,龙颜大怒,一切都要完了!

窦皇后心下急切之时,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

养心殿内。

凤卿走近了,才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别苑之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皇帝直接抛出了这题,聪明人都知晓,他这是在给凤卿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脱身,不至于被苏如禾拉下水的机会。

凤卿只低垂着首,没有片刻犹豫地回道:“别苑的选址都是经过精心勘测的,在建成之后,也是前后都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一切无误之后,才正式呈报父皇,儿臣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此话一出,皇帝便恼了,用力一拍床沿,“你这是摆明了,要袒护苏如禾?”

“父皇,在别苑建造的过程中,苏主事每一日都是亲自监督,从未有过片刻的懈怠,倘若她真的想要谋害父皇,也不会蠢到拿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父皇一贯英明神武,难道会看不出,这是在借刀杀人?”

皇帝一贯知晓,自己这个儿子的胆子很大,却没想到,在他表现出恼火的前提之下,他竟然还敢迎着他的怒火说出这番话来。

“不管这其中,是否有人动了手脚,她竟然是这工程的第一负责人,这罪责,便是逃不过的!”

闻言,凤卿凉凉地一勾唇角,“她是儿臣举荐的,若说第一负责人,儿臣才是,父皇若是实在气恼,罚儿臣便是了,无需拿无辜之人出气。”

皇帝这肺都快要气炸了,抄起一个枕头,便砸向了凤卿。

这枕头,乃是玉做的,很坚硬,砸在脑门儿之上,不过转眼间,这脑门上便见了血。

有鲜血,缓缓流下,滴落于地,晕开一圈红。

毕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一看自己一怒之下,把对方都砸出血来了,皇帝这怒火也小了一些。

“为了替苏如禾脱罪,你这是要公然与朕作对了?”

凤卿虽是跪在地上,但在态度上,却没有半分退步的意思:“请父皇明鉴,苏主事的才智,父皇也是亲眼所见的,儿臣这是为了父皇,保下真正为民为国的好官。”

呵,这官面上的话,说得可真是好听。

他若不是钟情于苏如禾,哪儿会管这等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