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针,都是刺到苏如禾的肌肤里,而且还和骨头连在了一块儿。

倘若要动这些针,再将这些针拿出来,对于苏如禾而言,又是一种宛如地狱的折磨。

但若是不将这些针拿出来,对苏如禾是一种漫长而又痛苦的折磨。

“禾禾,这些针必须要取出来,能忍得住吗?”

这种痛苦的经历,苏如禾着实是没有力气再承受了。

她眼下还能清醒地说话,完全是靠着意志力,若是再来这么一轮,她这一条小命就要折在上头了。

苏如禾别开视线,缓了口气才道:“你直接把我敲晕过去吧,不然我实在是忍不住,太疼了。”

云池自然是清楚,这种将针扎进骨血之中,是有多么地痛苦。

这男人尚且都还承受不了,又何况是苏如禾这样柔弱的身躯?

云池并没有将苏如禾敲晕,而是给她喂了一种能够缓解疼痛,让她的精神变得麻木,对于疼痛不会太大感觉的药。

虽然有了这药,对于疼痛的感觉的确是减轻了不少。

可这针毕竟是与骨血连在一块儿的,何况还不止一根。

这个过程,对于苏如禾而言,比一刀了结了她,还要来得痛苦。

麻药的作用是有,可不是特别大,她的下唇不知被咬破了多少次,咬到最后,都已经麻木到没有什么感觉了。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被取了出来,苏如禾觉得自己完全像是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般。

“真是……都那么疼了,我的意识,怎么还那么清楚,若是直接昏过去,可能就不会这么疼了吧?”

都这种时候,苏如禾还有兴致玩笑,这心也是够大的。

云池动作轻柔地将她额前的虚汗慢慢地拭掉,“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半点的伤害,禾禾,你愿意信我吗?”

“你和我又没什么血海深仇,我为何不信你?”

其实,苏如禾只是想开开玩笑,缓解缓解气氛。

毕竟云池眼下,这满身的戾气,若是一个控制不去,万一冲出去把谢拓给杀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但云池一听这话,眸底便是一暗。

这身上的气场,也在转瞬间变得有些不同。

“禾禾,与你而言,什么事,是你绝不可原谅的?”

苏如禾不明白云池为何会忽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不可原谅?

这种事情,苏如禾还真没想过。

“只要不是伤害对我重要的人,与我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闻言,云池紧随着问道:“重要的人?比如?”

“比如念念啊,上次那鲁国公绑架念念来威胁我,他的下场,你也看见了呀。”

云池沉默了一下,才道:“倘若,那个人,是比念念还要重要呢?”

一听这话,苏如禾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眸中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你说的,是我的大哥吧?”

对于苏执生这个名字,苏如禾究竟有多久没有在其他人的面前提起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