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等人在前厅等候,阎象自入内院中邀请袁逢之妻前来会客。

正等待间,前厅门口路过一人,张飞眼疾手快,忙拍拍刘备的肩膀,道:“大哥!适才路过之人便是打破我酒缸之人,莫不成这偌大袁府吃不起酒?”

张飞这无心的一句话,勾起了刘备无限的遐想。

的确如此,若是此人是袁氏一族的人,绝不可能吃不起酒,若此人不是袁氏一族的人,那又缘何会出现在此处。

如果说此人是袁氏一族的人,那么他又怎会衣衫褴褛,酒肆的酒保又怎能不认识他?这不合乎逻辑。

若是按照这个想法,此人一定与袁氏一族有着莫大的关联,刘备之前也推断出了这一点,但此人又不是这袁府的人。

现在最关键的便是要弄清楚此人的来历,这个秘密的行伍之人,到底是谁?

袁术之妻!?

刘备登时一惊,莫非此人与冯氏......有关联?

恰在此时,后堂中转入一雍容华贵之人,一身锦衣华服,年纪虽大,但姿色风韵犹存。

此人便是袁逢之妻应氏,应氏一族在当时的世家门阀当中也算是一门望族,虽不及汝南袁氏实力浑厚,但也绝不辱没这袁家门俗。

应氏便是袁逢的正妻,袁术之生母;而袁绍乃是庶出,其生母此时身在冀州。

刘备见到应氏,忙作揖行礼道:“涿郡刘备,冒昧求见,无礼之处,还望海涵。”

那应氏从后堂转出之时,尚且是一副高高在上之态,见到刘备端坐于宾座之上,落落大方,举止得体,便一改接待之态。

“人言皇叔刘备,有龙凤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应氏一脸笑容,忙赞道。

应氏的眼神一直都在刘备身上游走,盯了许久,弄得刘备有些坐立不安,心想:“这老娘们不会是看上我了吧!靠!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有木有!”

咳咳~一旁阎象故意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正在yy的应氏,应氏忙回过神,道:“皇叔请用茶。”

这一幕顿时让刘备心中一乐,这老家伙莫不是和这应氏有一腿?靠,不带这么狗血的。

“听说公路将军之妻冯氏已然回到了这汝阳,若是在这府中,不如请来一叙。”刘备试探性的问道。

“哼!”上首应氏发出一声冷哼,谩骂道:“家门不幸,出此逆子。

我袁家一门忠义,早已与袁术断绝了关系,那冯氏自然也不是我袁家儿媳,此番虽然回到汝阳,但决不可踏入我袁家半步。”

既然刘备猜测那沽酒之人与冯氏有着莫大的关联,而那沽酒之人又身在袁家,当即思得一策,言道:“哦!原来是这样。

但城中传言,袁家虽然表面上与袁术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但却私下里藕断丝连,秘密派人保护着冯氏,并将其安顿在这袁氏府邸之中,不知......”

刘备还未说完,应氏便狂怒不已,但仍压制着心中怒火,客气言道:“此乃城中流言,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我袁氏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哈哈......

刘备发出一声讥笑,道:“夫人错解在下之意了,依在下之见,公路将军称帝绝与这冯氏无关,冯氏能在袁术大败之后逃回汝阳,也算是重情重义之人,即使夫人收留冯氏,天下人也绝不会妄言。”

唉......

应氏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对刘备说道:“若是天下人皆有皇叔之胸怀,那我等也绝不会如此狠心,此亦不得已之举。但此时大祸已然酿成,我等亦是无计可施。”

刘备暗自佩服,嘴还真硬!真不愧是袁逢之妻。难道冯氏真的不再袁府?

刘备端起茶水,品一口浓茶,沉默须臾,道:“适才在下看到一人满脸淤青,像是受了重伤一般,可是这袁府最近出了何事?”

应氏忙摆手摇头道:“无碍,皇叔口中之人乃是公路麾下侍卫,一年前奉命留守这袁府保卫我等安全。此人志虑忠纯,憨厚老实,且武艺高强,真是一不可多得之才。

致于那脸上的淤青和身上的重伤,此人宁肯独自忍受,也不肯吐露半分,我等亦是无能为力,吾亦有所不解,这汝阳地面上,何人敢如此嚣张,竟打伤我袁家之人?”

刘备轻瞥一眼张飞,暗自笑道:“定是些与袁家皆有愁怨之人,夫人无需畏惧。”

“多谢皇叔关心,贫妾虽然只是个弱女子,但面对这穷凶极恶之徒亦毫无所惧。”应氏俏脸一抹微红,轻声言道。

刘备时刻都在注意着应氏说话的语气及神情,根据他的判断,应氏应该没有说谎,但倘若应氏没有说慌。

那么这行伍之人又为何沽酒?又为何衣衫褴褛?以至于被酒保当做吃白食的而毒打一顿。更加奇怪的是,此人缘何成了曹操的罪犯?

“哦!对了。在下初来汝阳便看到了大量的曹军,不知这曹军......来此可是对这袁府......对夫人......”

刘备拖长了音调,慢慢得试探着应氏。

啪!

应氏一听到曹军,登时怒火冲天,拍案而起,厉声道:“曹贼欺吾太甚,公路败在他手还自罢了,近日又来骚扰我袁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刘备接上话茬,道:“也是!大将军袁绍倾全国之兵,南下黎阳,相信不久便可以渡过黄河,攻白马,战延津,一举拿下官渡,剿灭逆贼曹操。到那时曹操就算是跪地求饶恐怕也难赎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