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家护商与张闿土匪立时便撕扯在一起!

说白了糜家护商只是糜家自行招募的部曲而已,没有经过严格刻苦的厮杀训练,这几年又傍上刘备这颗大树,更是久疏战阵,疏于练习;而张闿这帮土匪则不然,他们本就是以杀人放火为生,能存活到现在的人更是武艺高强之辈。

这一高一低交上手,未及一刻高下立见!

本来糜安还心存一丝侥幸,若是能扛到关张二人前来接应,便是十个张闿也只是弹指一挥间便可轻易消灭的事情,而眼前的场景不觉令糜安失去了信心。

他当机立断,对车夫吼道:“快跑!”

车夫一个愣怔,旋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仍处在混沌之中,糜安一把扯过缰绳,猛地一甩,随着一声清脆的鞭马声响起,驽马咆哮一声,飞奔离去。

“甘夫人!照顾好孩子,忍着点颠簸。小姐,照顾甘夫人!”

糜安没有经历过战斗,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之下,他选择撤退也在情理之中。而那些糜家护商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糜安在此尚能不计生死,全力一战,可是糜安这一撤退,他们便慌了神,投降的投降,逃窜的逃窜,全无半点抵御之心。

而那张闿眼瞅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他心里又怎能甘心,提起那明晃晃的环手刀,猛然一勒战马,黄骠马长啸一声,狂奔而出。

“给我站住!”

张闿瞪着铜铃眼,舞着环手刀,穿越这凌乱的战场,径朝糜安杀去。

拉车的马通常都是驽马,不需要强壮的体魄,也不需要超强的爆发力及耐久力,只需要一定的负重力便可,故而糜安虽然突然逃窜,但是这行进距离确实是不甚理想。

而那张闿坐下黄骠马乃是正经八百的战马,虽比不得赤兔、乌骓、大宛等天下良驹,但是比之糜安所驾驽马,那可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加之那驽马拉着四人一车,而那黄骠马仅仅驮着张闿一人,在拥有足够爆发力的前提之下,只一个瞬间,张闿便出现在了那马车身后。

砰!

张闿高举环手刀,一记力劈华山,就势而下,猛然用力,只见那木制的车棚霎时便崩裂开来,四分五裂!

甘夫人拱着身子,将孩子安然存放在怀中,本以为孩子受了这样大的惊吓应该会大哭不止,可是也奇了怪了,这孩子似乎就是生下的那一个瞬间哭了几声,至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哭过。小家伙安然地躺在母亲怀里,似乎这喧闹的世界根本就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糜贞似乎连那小家伙都不如,车棚分奔离析,吓得糜贞哇的一声喊了出来,回眸瞧见那张凶神恶煞般的面庞,更是令自己惊慌不已。

“呦呵!难不成今日是黄道吉日?一车之内,竟然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

糜安内心一紧,快马加一鞭,企图逃离那张闿的魔爪!

张闿冷哼一声,猛踹马腹,骤然提速:“哪里逃!”

说时迟,那时快!

须臾之间,张闿便策马略过了糜贞、甘夫人二人,与糜安并驾齐驱。张闿阴笑一声,环手刀猛然抬起,寒芒乍现,噗嗤一声,一人应声落马!

马车仍旧继续向前行驶着,糜贞回头凝视着那躺在地上的少年,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名字,而这个少年却在最最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躯,拦下了张闿那夺命一刀,并且双手狠狠拽着张闿臂膀,硬生生将其扑倒在马下,为糜家小姐撤退赢得了最最关键的时机。

糜贞流泪了!

这个素来活泼可爱,被糜家兄弟,被刘备捧在手掌心中的女孩流泪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