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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驿馆。

“敢问广陵陈元龙可在此处?”

驿馆柜台前,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的青壮年,身着一件墨褐色襜褕,外罩百花蟒袍,一张国字脸搭配着一双冲天剑眉,看上去总有一种赫赫威严藏在眉宇之间。

驿馆掌柜的上下打量一番此人,这身形,这衣着,这气度,此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当即咧嘴淡笑,拱手和气道:“不知尊驾何人?找元龙先生何事?”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那壮汉斜眼怒视老掌柜,身子往前倾斜,一怒浓郁的杀戮之气霎时膨胀开来:“你且去传话便是,就故人来访即可。”

原本这官家办的驿馆,老掌柜大是个官儿!来往之人都要给些面子,可是自从陈登入驻襄阳驿馆之后,似乎这里成了荆州大权贵常来之所。无论是来嘲讽的,还是来巴结的,哪一个都比老掌柜的背景硬,这一段时间老掌柜全装孙子了,只要穿着打扮上些档次的,他没有一个敢惹的。今日此人衣着一般,可是听那口气倒像是一个硬货,惹不起,他躲得起。

“的这就去,这就去。”

老掌柜连声允诺,出了柜台,一手撩起裤脚,噔噔噔便往楼上窜去。

那人嘁的一声蔑笑,旋即找一食案随便坐下,等待陈登的召见。

砰!砰!砰!

“元龙先生!门外有个壮汉,自称先生故交,特此求见,不知先生......”

老掌柜将音拖的很长,脑袋贴着门扉,生怕落掉陈登所的每一个字。

吱~呀~

栅门突然打开。老掌柜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跌入房中,幸亏陈登反应灵敏,脚下一个错步,身形倾侧,躲过了这一击。

“老掌柜。你这是何为?”陈登不禁哂笑,俯身搀扶老掌柜。

“哎呦!摔死老头子了。”老掌柜勉强爬起身来,掸掸尘土,嬉笑一声:“元龙先生,那汉子正在一楼处等候。”

陈登嗯的一声头,旋即转身下楼而去,原本陈登认为来者必定是主公刘备麾下大将,可是环视驿馆一圈不禁有些怅然失色。

可既然不是主公麾下大将,那么人呢!?

食案旁一大汉望着楼梯上四处瞭望的儒雅男子。腾地起身来到面前,抱拳行礼道:“敢问阁下可是广陵陈登乎?”

陈登猛然醒悟,揖了一揖:“在下正是广陵陈登,敢问阁下可有何事!?”

壮汉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丝淡笑,从怀中摸出绢信,呈与陈登:“有人托我将此信转交于先生。”

陈登接过信件,抖开一览。绢信上的字迹正是自家主公的字迹,来不及细查。陈登急问:“我家主公现在何处!?”

而那来人竟然浑身不知陈登所问何事,只是一味推脱,最终离开了襄阳驿馆而已。

对于那封信,陈登仅仅瞥一眼便知晓当中厉害关系,明日便是原定计划的接纳仪式了,此事若是真的。只恐怕襄阳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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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襄阳城中早已云集了各中文武官员,一时间襄阳城车水马龙,比之往常繁华更胜!而在繁华的背后,襄阳都督府部曲调动更是频繁,真的有一种暴风雨来临的气势一般。

州牧府更是如此。刘表和公子刘琦商议之下,蔡瑁不可能真心接纳刘备,这定然是一个计策,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陷阱,而在最近这一日的观察中,都督府的动静更胜,如此一来,刘表父子更加确认蔡瑁心怀不轨,于是州牧府内的部曲调动更是频繁。

刘备的襄阳接纳仪式定在襄阳城内的水陆道场,每逢襄阳城的盛举或是祭天大殿,或是宗庙礼节,亦或是祈福祷告,基本上全部在这里举行。

而这里,早已成为了大都督蔡瑁的天下,里里外外全部换成了蔡瑁的部曲,并且禁止了一切的民事活动,一时间水陆道场陷入了空前的紧张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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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东厢房。

“文长,此次接纳仪式蔡瑁必然会有所动作,我会想方设法将你带进道场之中,而那里才是最最危险之所,皇叔的安全便交予你了。”

公子刘琦背着手,面对屏风,交待着背后悄然而立的魏延。

魏延面色如水,很是镇静,抱拳行礼:“公子!那蔡瑁敢在道场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动手吗?如此岂不是给主公难堪?”

“哼~”公子刘琦摇头冷哼一声,转过身来,面对魏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是先虑败,后虑胜,方才是稳中求胜之道。”

魏延头承诺一声,旋即大氅一甩,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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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和煦,惠风和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