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哂然:“唉~哪有什么可行不可行,伯常尽可畅言,若有不足之处大家自会纠正,学识源于交流么。”

马良淡笑,顿了顿:“回主公!此番周瑜来势汹汹,且数倍于我等,若是死守柴桑必然损失惨重,若不如分骑兵精锐于柴桑水军营地,派一能战善战之士与城中守军互成犄角,则周瑜必不敢觑柴桑。”

刘备哂然,捧起一樽酒,没有一丝言语。

田丰把酒一觞,道:“伯常!柴桑水军营地和柴桑城原本就是以犄角之势所建,周瑜乃江东大都督,这一想必早已经在其考虑范围之内,若是其在大军一侧遣一上将,列阵严密驻防,则水军营寨中的骑兵俱废矣。伯常此计尚有缺陷,不可为之。”

马良默然,一拱手:“元皓先生大才,良不如也。”

座中马谡耐不住性子,拱手道:“主公!谡虽不才,愿再献一策。”

“哦?”刘备来了兴趣,道:“幼常请讲。”

“主公可求助荆州刘表。请其出兵进攻庐江,周瑜若麾师援助庐江,则主公引军奇袭其后。周瑜若强攻柴桑,则刘荆州引军袭其后,若是周瑜分兵而战,主公则可集中兵力,破其一部,与刘荆州步步为营,蚕食周瑜。”

马谡言罢。暗松一口气,回头瞥一眼孔明,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幼常兄所言不尝为一妙策。但却不可为之。”

孔明轻抚羽扇,淡笑一声。

“哦?”

马谡躬身一礼:“还请孔明兄不吝赐教。”

“原因很简单,刘荆州不相信主公能战胜周瑜,也因此他同样不会因为主公而和江东孙氏闹出更大的矛盾。”

孔明轻描淡写道。

马谡哼了一声:“可在下听闻。军中可有两千荆州精锐。若没有刘荆州允许,何人胆敢如此?”

刘备吃了一惊,区区一日,这马谡竟然了解如斯,此人果然有些道行,怪不得历史上的诸葛亮对其如此看重,竟然不顾刘备临终遗言,仍旧委以重任!

孔明顿了顿。没有言语,望向了刘备。

刘备一仰脖子。一口烈酒下肚!

孔明会意,嘴角略微上扬,绽出一抹笑:“这个更简单了,实际上刘荆州正因为和孙氏有不共戴天之仇,因为相助主公两千兵马,仅此而已。”

这是一个矛与盾的问题,但是又的的确确存在于刘表的内心深处,他便是这么一个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不想明着得罪孙权,还想置孙权于死地!

刘表贪得无厌!!!

孔明又道:“倘若主公写信请求出兵江东,那便是逼着刘表做出选择,而今敌强我弱,依着刘表懦弱的性格,那么其必舍弃主公,虽不会出兵相助孙权,但城中主公家......”

细密的汗珠从马谡额头之上淌下,很显然马谡是接受了这一个观,对自己愚蠢到极的意见感到恐惧,同时对眼前这个少年更加敬佩,此人年纪虽轻,但却深谋远虑。

“孔明!休得胡言。”

刘备顿时训斥,投以愤怒的目光。

孔明一拱手:“主公!亮知错。”

回头对着马谡,又是一礼:“幼常兄莫怪,莫怪。”

“岂敢!”

马谡揖了一揖,谦虚道:“孔明兄有大才,想必早有妙计应对周瑜。”

一旁张飞冷哼一声,轻声对关羽道:“二哥,这家伙好不知礼,竟敢为难于孔明,也不知孔明准备如何应对。”

关羽手抚长髯,凤眼微闭:“翼德!我观此人乃是真正求学,知耻而后勇,此人能放下身段求教,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张飞一怔,凝神注视马谡,马谡神情淡然,虽然从表面上看上去和往日一样,但是那傲慢姿态和咄咄逼人的气势早已烟消云散。

羽扇轻摇,孔明起身离席,转入殿中,一拱手:“主公!此番周瑜贼前来,我等当用犄角之势前来应对。”

言毕,大殿一片哗然!

哈哈......

张飞仰面狞笑一声,略带轻蔑地道:“孔明!你子糊涂了吧?若是没有妙计,大可闭嘴不言,尔在此胡言乱语,岂不丢人?”

呵呵......

孔明轻摇羽扇,淡笑一声:“翼德将军莫要着急,且听亮把话完。”

孔明环视一圈文武,道:“周瑜精通兵法,辅佐孙郎荡平江东,其才早已天下共知,正如元皓先生所言,犄角之势必在周瑜预料之内!既如此,我等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张飞眼前一亮,急问:“怎么个将计就计?”

孔明道:“步卒屯于城中,骑兵置于水军营寨,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可以牵制周瑜大军!而水军营寨却为明寨,我等当再设一暗寨,明暗相生,虚实相映,以为奇兵!”

众人眼前当即一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