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苏先生这么说了,那王某也不便强求。”王姓将军自是一个爽快人,抱拳过胸,常常一揖:“苏先生既然家中有事,王某不便叨扰,就此告辞了。”

糜竺深知是来了飞鸽传书,故而同样不便留王姓将军做客,淡然一礼,抬手躬身:“王将军请!”

王姓将军回了一礼,转身迈步而出,糜竺跟在身后,便要亲自送出门。

“苏先生。”

王姓将军出了门,翻身上马:“若有用得着王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休要见外。”

“那是自然。”糜竺略带一抹笑意地轻声道:“苏某绝不会和王将军客气。”

“王某告辞了。”

“王将军慢走。”

王姓将军勒马转头,轻轻夹紧马腹,策马扬蹄而去。

王将军一点点消失在糜竺的视线里,略带笑意的脸登时僵了下来,双手倚背,转而匆忙入府,询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阿贵紧紧跟在糜竺身后,从怀中摸出纸条,递了上去:“老爷,还是你自己看吧。”

糜竺扯开纸条,眼珠子上下翻滚,忽的停下脚步,疑虑地道:“这飞鸽传书出自何人之手?”

阿贵摇了摇头:“老爷!小的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但这信鸽的确是主公的。”

糜竺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头,踱步慢行,再度展开纸条一览,沉思着,喃喃道:“到底是何人要救我糜家?”

糜竺虽然身在雒阳,可是对于襄阳发生的事情,他仍旧略有耳闻,国考之事乃是自家主公准备长期推行的国策,是绝对不能允许有人妨碍他政策的实施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主公为难!!!

这四个字像是针尖一样刺在了糜竺的心里,他深知,若不是因为糜家和刘备之间的情谊,像这样收受贿赂,有碍国考之事,搁在旁人那里很可能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刘备给足了糜家面子,接下来便是看糜家如何收场了!

糜竺深吸一口气,疾步赶回了书房,取出一张纸条,奋笔疾书:蝇头小利,终害性命,望自重。

书毕,糜竺将笔搁在一旁,吹干了墨迹,交给阿贵道:“飞鸽传书给子方。”

阿贵接过纸条,卷了起来,欠身拱手:“诺。”说罢,倒着退出了书房。

糜竺仍旧是愁眉紧蹙,叹了一口气,思绪飞舞。

子方素来爱财,如此粗粗叮嘱一番恐怕难有成效,于是又提起笔来,写道:国考之事重于泰山,切莫以其为生财之道。

书毕,阿贵从外面赶了回来,揖了一揖:“老爷,已经飞鸽传书了。”

糜竺将纸条卷起,递给阿贵道:“把这封信再飞鸽传书给子方,快去。”

阿贵先是有些惊讶,但终于还是接了过来,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子方能明白国考的重要性吗?糜竺还是有些拿捏不准,于是又疾书一封,等到阿贵回来之后,又命其飞鸽传书给襄阳的糜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