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后的黎明是一场盛大的落寞,

天空布满赤鸢鸟的悲鸣,

我在宿命中醒来,

遥望着左岸白色的宫殿。

凌晨三一刻,

那夜色温婉。

左岸不熄的灯火在年华里流转,

我的良人逆着光,坐在殿翼上。

他是王,

住在宫殿里。

男人的心是结冰的海,

衣袍像金子一样发光。

他言语稀少,

如同没有风的看不到尽头的荒原。

早已习惯了年年岁岁的沉默,

王的侧脸是夕阳下坚硬的弧度,

光线是细腻的刀子,

雕刻了眉间的纹路。

忘记了哪一年那一月的哪一天,

因他法尔河的河水涨上两岸,

我的王披上战甲,

他用左手捉刀,

在那个再也记不清颜色的黎明里打马而去。

但有些人,

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许久之后,

我想起那日逆光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竟意外于那份苍凉孤单,

于是我想起了那些沉默,

还有他终年不变的侧脸……

男人离开后的第三年,

左岸下起了第一场雨。

在那个湿润的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