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男人最是可悲,因为在寂寞里犯过的错,会让人追悔一辈子。

这样的格言在整个上岛市拥有者较为普遍的认知和市场,这充分说明了,人类在犯错之后,总结过程的能力还是有的。

但吉良没上过学,是个文盲,他显然没听到过这样的话。

正吉良轰烈烈走向成年的时刻,他的初恋沈怡如小姑娘也势如破竹的考入了上岛联合大学——沈怡如的父亲沈斌便在这所大学任教。

吉良这些年可谓守身如玉,当然也没什么可守的,但优秀的基因和成长的岁月和风波让他看起来阳光成熟,相较同年、刚刚攀入大学门槛的奶油小生,要强一些。

身负这样的样貌,感官迟钝的吉良本来是没有觉察到的,直到最近出去送货的时候,偶尔会听到一两个小姑娘,红着脸在路边指指点点,声声叽叽咋咋的,在小声的说‘有型’、‘帅哥’之类的话。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但从小到大,大部分的时间里,这种待遇总是格里菲斯享受的。当然,再小一些的时候,也会有一些哺乳期的阿姨,满溢着母爱,跑过来捏着格里菲斯或者吉良的脸,大叫‘好可爱’之类的,总之是与格里菲斯自诩的那种阳刚美,格格不入,不想如今也有被人当成帅哥的时候。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吉良对着镜子照了许久,终于确定自己在容颜上与正常的凡人间确实是存在着本质差异的。

而正在这时候,那个很长时间之前,就一直命格过硬、天性犯冲的商人又来借格里菲斯用来转运挡灾。经历过除夕血月事情之后,吉家人便对格里菲斯是一员福将的事情达成了相当程度的共识。

这个或许解释了一年前,为何有人愿意出高价,租格里菲斯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在‘人生阅历’相对丰富的今天,吉良终于窥破了‘真相’。

平心而论,那个花钱借大脑袋的商人给钱爽利、厚道,又好借好还,缪缪几次延期也补上了‘加班费’,算是颇为诚信。

但主要的问题是,血月事件之后,吉良回首以往,觉得自己也命格过硬,步步该灾,没有那个胖胖的小子呆在身边,还真心有点不踏实。

他表情刚有点犹豫,想着不能要钱不要命,对方就把一个摞着钱的箱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摔……

吉良拿眼斜了一眼钱箱,咬了咬牙,就让人把大脑袋带走了。

事后,吉良用口水沾湿指头,数了数桌上的钞票——嗬!顶的上吉良万事屋忙碌大半年的收入,而且人家还说了,这只是定金,剩下的钱等吉大脑袋回来再给。

吉良叹了一口气,想着这年头最贵的果然是人才啊。他想着哥凭弟贵,贩卖人口以及贩卖至亲谋取暴利之类的词,回想着吉小胖被带走时候那种沉默无言、欲说害羞、一步一踉跄的悲呛情景,心里头淡淡的愧疚感就升腾起来。

“阿满……

一路走好。”

……

当然,基于之前多次的良好合作经历,格里菲斯大概半个月之后,便会被完好无损的送过来。被好吃好喝供起来的吉小胖相对于在吉良家苦哈哈的日子在面容上也会油光致致,鲜亮活泼。

吉良悲伤了五分钟,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欢欢喜喜的拿钱向着吉庆邀功去了。

吉家大姐在看到蹦蹦跳跳的吉良跟自己汇报‘我又把阿满‘卖’出去’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眼里便散发出一种吉良看不懂的光芒。

吉庆其实也有成熟大姐姐的心事,22岁的女人心思总是格外的复杂细腻,总之吉良是不懂的。

既然有了肥来横钱,吉家的大公子便果断的宣布吉良万事屋,放假三个周。

这其实是吉良万事屋自创建以来的第二次放假,第一次大概是吉良一家刚搬过来,飞来横财弄到金子那次。那一次,吉良和格里菲斯乘火车去了新乡市,吉良在那里还见到了秦晴、薛毅杰和极端组织的大决战——斐具大剑还静静的躺在大妖的地下室里,可惜被人消除记忆了。

这第二放假有着同样的历史渊源——飞来横财。

抱着‘吉阿满被人接去享福了,我也要加油不能亏待自己’的想法,吉良怀揣着一裤兜的钱,轰轰烈烈的赶往了他挚爱沈怡如所在的学校——上岛联合大学。

没有感情基础不是建立在相知相识上的,沈怡如和吉良认识接近两年,但双方聚少离多,一个在上学,一个在做‘家族企业’,那人生的轨迹潦草的连平行线都算不上,外八字线还差不多。

况且初高中生的感情算什么真感情,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大家什么都不懂,聚起来一合计。一个说‘我看你鼻下一公分地方有一颗痣,跟我家大黄很像,我喜欢’。另一个说‘我看你身高五寸,头顶与我****相齐,这么Q的男生很少见,我也喜欢’,于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花前月下,然后相约结伴去做杀马特头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