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双眼尽是朦胧,一行含情泪,两颗相恋心,道的便是这人间最真挚的情感罢了。

“纯儿!”天铭羽有些说不出话,上前紧紧的握着林纯的手,十指相扣,紧密相连,贴近的却是心扉。

莞尔一笑,心诚,爱在,一切安好!

林纯的苏醒让林家上下陷入了一片欢腾,大家都决定要把林纯的及笄大礼重新举办一次。

五月份的时候因为林纯昏迷,及笄之礼简之又简,都没有请客前来庆祝观礼,这会儿大家见林纯无恙,个个都想着要好好的为林纯做些什么。

眼看着大头和小山进京在即,故准备三日后举行大礼,之后便送大头和小山进京参加会试,也好叫两人放心。

自从绣楼的事务整改后,大头便找了翠花大娘到绣楼帮忙,翠花大娘不仅绣技好,为人处事,也相当有经验,尤其是对绣楼里的农家少女比较了解,也能时常帮助九娘和青麽麽。

大山伯伯也被大头请进了林家,专门管理后山的果林,至于大山伯伯的家的田地,都租给了林家村的一些乡亲耕种,每年适当的收取一些粮食作为租金。

小山和大头犹如亲兄弟一般,一同跟着余先生读书习武,因为天洪烈的到来,两人也学习了不少治军带兵之策,只是大头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反倒一心相当将军的小山很得天洪烈的喜爱。

翌日,天朗气清,七月的山林里很凉爽,由于天洪烈和裴逸轩的大手一挥,林家山林靠果林前面的一块地方将化为林家学堂新的地址。

工匠已经前来修建,包括学堂,宿舍,食堂和武场!工程很是浩大!

林纯起床后,走进自家的山林,熟悉的一切让林纯甚是轻松,见到丫鬟婆子等人,大家都相互问好,看到林纯安好,大家都是欣喜的模样,出自内心的高兴。

农家人的质朴善良,不会因为那几个害群之马而被抹杀。

“小姐好!”

“大丫姐姐好!”

几个学堂的孩子刚被余先生和安和用马车接到家中,看到林纯都很友好的行礼。

“快去学堂吧!”

“大丫!”裴老爷子和裴逸轩牵着滔滔和淼淼从前面的树林散步回来,见林纯和孩子们打招呼,走了过来。

“外太公,外公,你们真早,我还以为我是最早起床的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大头和小山早就被余先生和王爷叫到果林里练武去了!”裴逸轩打量着林纯,见其气色红润安好,心中大安。

“额······好吧,外公,我听说你和王爷要在林家盖个大学堂?是准备把清溪镇的孩子都招过来读书吗?”

“都招过来是不可能的,林家学堂选学生的标准还和之前一样,只招家庭贫困,心地善良,聪慧坚韧的孩子!”

林纯点点头,很是赞同,“外公,到时候让工匠把学堂四周围上高高的院墙可好,免得孩子们多了,扰了家中人的生活!”

“这个大丫你就放心吧,外公和王爷都勘查好了,虽说这学堂建在果林之前,也是坐北朝南,但是进入学堂的大门却建在陈家村的大凸坡,陈家村的大凸坡已经被王爷买下,到时还会修一条大路,一直通到清溪镇!”

“这个好,还是外公和王爷想的周到!到时······”

“在说我什么呢?今天一大早,这乖乖,嘟嘟和贝贝就在果林里嚎叫不停,我这刚一解了绳子,三个家伙就往这边冲,一路追到此,累死我了,果真是老了······”

天洪烈喘着气,看着嘟嘟,乖乖和贝贝都纷纷依偎到林纯腿边,仰着头,看着林纯,不断地舔着林纯的手掌,之间流露出的情感异常动人。

都说动物比人重情,果真如此。

“嘟嘟,乖乖和贝贝都长的太肥了,父王,你们给它们喂得太多了,听说嘟嘟又生了几只小狗狗,我还没见到呢!”林纯摸着几只狗狗肥嘟嘟的身子,挠的它们在地上打滚。

滔滔和淼淼也纷纷加入过来,“好了好了,你们都很乖,快去玩吧!”林纯被几只狗狗的热情整的有些招架不住,一挥手,嘟嘟和乖乖,贝贝都很听话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纯儿!”天铭羽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初心楼,听二妞说林纯出去散步了,便一路找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

“这一大早起来了,露水凉,也不多穿点。”天铭羽细心的给林纯披上披风,系好锦带,面对着裴老爷子等人,林纯不禁的脸红如脂。

“外太公,外公和父王还在呢!”林纯身如蚊蝇,但还是被天铭羽听了清楚。

“他们巴不得看我对你好呢!小笨蛋!”天铭羽附到林纯耳边,轻声道。

林纯脸色越发的红了,忙低下头,还是当鸵鸟的好!

“哈哈哈······咱们几个老头子还是走吧,站在这妨碍孩子们,反倒显得为老不尊了!哈哈哈······”天洪烈一笑,林纯更加无地自容了。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也是笑意不断,连连点头,三人相继离开。

“都怪你,还我被外太公他们笑话,哼!”

“为夫错了,为夫错了,娘子能原谅否?”天铭羽瞬间化身为一只求安慰的忠犬,对着林纯连连低头,撒娇,求原谅。

“羽,你······”林纯第一次见到天铭羽如此模样,心下动容,但是却更加害羞,转身落荒而逃。

中午,林家上下欢聚一堂,为林纯的健康苏醒举杯共饮。

“大丫啊,等后日及笄大礼一办,你和羽世子的婚期就尽快定下可好?”裴老爷子辈分最大,满脸的慈爱看在林纯眼中,很是温暖。

“大丫,前几个月你芸晓表姐出嫁,老爷子没有随你外公和外婆回京参加!”沈茹嫣在林纯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林纯心下了然,看着食堂里的大家都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和天铭羽,点了点头。

“羽和纯儿的婚期能有外太公亲自择选,是我们的福气!纯儿,来!”天铭羽拉着林纯,立刻走到裴老爷子面前,恭恭敬敬的给裴老爷子磕了一个头。

“好孩子,快起来!来,陪外太公喝一杯!”

“好!”

天洪烈和裴逸轩等人看到天铭羽和林纯的举动都点了点头,眸中带着欣慰。

午饭过后,林家上下除了林纯和天铭羽,就都忙活了起来。

在古代,这女孩的及笄大礼非常重要,要准备的东西自然也很多,到时候前来送礼观礼的宾客定也不少,所以必须要早早的做好准备。

果林中,林纯和天铭羽手拉着手散步到此,很多果树上都结满了果子,过一段日子,甜蜜蜜的野山桃应该就能采摘了。

“纯儿,你昏迷这么多天是回到你原先的那个时代了吗?”两人寻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天铭羽铺好携带的棉布,席地坐了下来。

“是啊,我看到大丫了!没想到我和大丫的灵魂是互换了,真是神奇,我还看到了爸爸妈妈,他们都过得很好!”林纯靠到天铭羽的怀中,静心述说。

“纯儿,谢谢你回来!”

“傻瓜,我当然要回来啊,林家这么多人记挂着我,还有你,如今大丫也算是熟悉了我那个时代的生活,既然老天爷让我们互换了灵魂,定然是安排好的!”

天铭羽紧紧的拥着林纯,心中感谢上天!

“对了,羽,那天我在密室中晕倒了,后来的事情······”

“哼,你还好意思问,让你不要随便乱摸乱碰,你还······算了,不说这个了,那天见你晕倒,我们就立刻从密室中退了出来,回到了红牌楼,后来就一路快马加鞭,回到清溪镇了!”

“啊,那,那你有没有把那辆自行车带回来啊?!”林纯抬起头,有些小心翼翼。

“娘子当初都发了话,为夫自然无论如何也要把娘子的心爱之物带回来啊!”天铭羽仰着脑袋说道。

“真哒!羽,太谢谢你啦,吧唧!”林纯兴奋至极,在天铭羽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天铭羽呆滞了,片刻后,嘴角不断上扬,看着怀中的人儿,心情飘飘然的······

“羽,自行车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我教你骑,回头你载着我到清溪镇上玩,到时候大家肯定都会来围观,嘿嘿······”

林纯欲要拉着天铭羽起来,天铭羽黑了脸,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自行车竟然比自己的吸引力还要大,这怎么能行!

“嗯,呜呜······”世界瞬间安静了。

诺大的果林中陷入一片安宁,鸟雀害羞的飞奔到别处,青色稚嫩的果实也似乎染上了丝丝粉色。

“羽······”

“乖,闭上眼睛。”

前厅,裴老爷子,天洪烈,裴逸轩,千雅雪,沈茹嫣等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林纯及笄那日的事情。

“大丫的父母已逝,这迎宾的主家,就由逸轩和茹嫣你俩来担任!”裴老爷子郑重的话语让裴逸轩和沈茹嫣点了点头,两人眸中带着伤感和欣喜。

没想到外孙女的及笄大礼,竟然由外公外婆当了主人,心酸自是不必说了!

“王妃娘娘,这正宾就由您来担当可好?”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清溪镇,能请到定安王妃来做正宾,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裴老爷子不必如此客气,能给纯丫头当正宾,实在是欣喜至极!”女子及笄大礼上,正宾一般都是由德才兼备的女性长辈担任,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老爷子,这有司和赞者,您觉得该由谁来当比较合适?”天洪烈看着裴老爷子,对于林纯及笄之礼,天洪烈直接看成了自己的女儿及笄,事事都用心,处处都仔细。

“老头子也正在为这两个人选着急,这赞者一般都是从闺中好友和姊妹中择选,只是二丫尚小,这闺中好友,大丫好像一个都没有,这当下,老头子没了主意。”

“再说这有司,是为大丫的托盘之人,也必定要是个真心对待大丫的长辈来做才好,老头子原本是想请施夫人,只是施夫人一家随长公主回京了,唉······”

“裴老爷子,不知世子妃及笄大礼上的赞者由我来做,老爷子可满意?”正当前厅里的大家苦思冥想时,沈莹和千筱筱快速的走来。

“莹丫头?嗯!不错,大丫和莹丫头感情甚好,又是优璇的干娘,这赞者一职,让莹丫头担当,很合适!”裴老爷子摸着胡子,笑眯眯的模样,显然很高兴。

“裴老爷子,至于这有司一职,我想推荐一人,不知您觉得翠花大娘如何?”沈莹再次开口。

“翠花大娘?!”天洪烈不认识,所以有些迷茫。

沈茹嫣和裴逸轩却是双眼大亮,“老爷子,翠花大娘一家是大丫三姐弟的大恩人,在双儿离世后,三个孩子在翠花大娘家可是得到了不少的照顾,这有司一职,让翠花大娘担当,很合适!”

“翠花大娘就是小山的娘,大山兄弟的媳妇”千雅雪小声的侧身与天洪烈说道。

“嗯,的确是,那这有司一职就由翠花大娘来当,莹丫头,回头你记得和翠花大娘说,到时候,好做准备!”

“是!”

最重要的几个人已经商量好,大家也就安心了。

日升日落,转眼间到了及笄大礼这日。

天蒙蒙亮,林家上下就开始起床准备。

沈茹嫣和裴逸轩早早的前厅门口迎客。

前来观礼的宾客们由大头,小山,林强和小虎子等几个家中的男孩领到前厅门口。

沈茹嫣带着燕虹和燕语,迎接女客;裴逸轩带着余先生和安柱,迎接男客。

翠花大娘一身新衣,面带微笑,手捧托盘立于两人身侧。

林纯早早被安婆子和大妞,二妞唤醒,此刻也到了前厅侧室等候,身上着的是采衣,简短的小褂和长裤,黑色的小褂,朱红色的锦边。

举行大礼之处才前厅大堂,所有在及笄大礼上需要的物件都已经准备妥当。

前厅中,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张图,上面绘的是女子及笄的过程。

画下是案桌,上面摆着一杯醴酒,一小碗饭,还有一鼎香炉,一把檀香,案桌旁边一个花架上摆着一个铜盆,里面放着清水。

大堂内一共摆了三张席子,一张在大堂东侧,上面摆放着及笄之礼中要换的三套衣裳;其余两张摆着中央靠西侧,上面放了坐垫。

在东西两侧的席子之后,还摆了数张藤椅,是供观礼的宾客们坐的。

吉时一到,沈茹嫣和裴逸轩两人和前来观礼的宾客们作辑相互行礼后,领着众宾客进了前厅大堂。

等到正宾和各位迎宾的客人都入座后,裴逸轩才和沈茹嫣坐到了主人位。

裴老爷子,天洪烈,天铭羽等人都坐在东侧观礼座的第一排。

大山伯伯一看时间,高喊:“开礼!”

“感谢诸位今日前来参加裴某外孙女的及笄大礼······”裴逸轩站起身,走到案桌前,对着众宾客行礼感谢,并简单的致辞。

沈莹先走了出来,到铜盆前洗手,站到西侧,林纯紧跟着从侧室出来,缓步慢行到大堂中央,面向南,对着观礼的宾客们作辑行礼,然后走到西侧的席边,跪坐到垫子上,由沈莹给其梳发,随后将梳子放在席子的南侧。

天铭羽对着林纯眨了眨眼睛,示意林纯忍耐,古代的及笄之礼实在是太过麻烦,林纯昨日听着沈茹嫣说了一整天,简直就是折腾啊!

古代的女子及笄分为三部分,初加,再加和三加。初加发笄和罗帕、素色的襦裙;再加发簪,曲裾深衣;三加钗冠,穿正式的长裙礼服,上裳下裙。

千雅雪走到花架前,净手准备,沈茹嫣起身作陪,林纯转向东正坐,翠花大娘奉上罗帕和发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千雅雪一番祝辞说完,微笑着跪坐到席上,为林纯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沈莹象征性的给林纯正笄后,接过翠花大娘托盘中的衣服,在众宾客对着林纯作辑祝贺之后,回到侧室换上与头上福尽相配的素衣襦裙。

与初加相对应的便是一拜,换好襦裙出了侧室,先向众宾客展示,然后面向父母,行正规拜礼,表示感念父母的养语之恩,只是林纯父母早逝,便对着裴逸轩和沈茹嫣行了礼。

裴逸轩和沈茹嫣激动的含泪点头,颇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和骄傲!

一拜之后,便是二加,面向东正坐,千雅雪再次净手,从翠花大娘的托盘中拿起发钗,走到林纯面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翠花大娘给林纯摘去发笄,千雅雪跪坐到林纯面前,给林纯簪上发钗,然后回到座位上。

沈莹上前,又象征性的给林纯正发钗,然后在宾客向林纯作辑祝贺后,拿着翠花大娘托盘中的衣服,和林纯回到侧室更换,二加后,换上的是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一袭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深衣,衬托的林纯肌肤胜雪,娇美雅致,宛如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正在含苞待放,出了侧室,向来宾展示一番,然后面向千雅雪,行正规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天铭羽目光灼热的看着如此装扮的林纯,面上的笑意不断,自己的纯儿长大了,褪去了之前身着素衣时,犹如豆蔻少女般的童真。

二拜之后,林纯再次面向东正坐,千雅雪再净手,从翠花大娘手捧的托盘中拿起钗冠,走到林纯面前,高声吟颂:“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翠花大娘给林纯去发钗,看着千雅雪轻柔的为林纯加钗冠,面容上染上了浓浓的喜悦,六年了,无双妹子,大丫长大了,您在天有灵,肯定也很高兴吧!

沈莹给林纯再次象征性的正钗冠,然后在众宾客对着林纯作辑祝贺后,取了托盘上的最后一套衣裳,和林纯一同回到侧室更换。

大修长裙礼服,层层叠叠,上裳下裙,均是红色,林纯在侧室中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如今在古代却是刚刚及笄,来到这个时代六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会发生······

过了今日,在这个异时空,自己就算是长大了,过了今日,也意味着,不久之后,自己即将出嫁。

出了侧室,林纯面带淡然优雅的笑容,让天铭羽看直了眼睛,无意间瞥见后面前来观礼的千筱宇,天铭羽恨不得立刻冲到前厅中央,把林纯藏起来。

对着案桌前墙上挂着的挂图,林纯三拜行礼,以示传承文明。

之后便是置醴,翠花大娘快速的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侧的位置摆好醴酒席,千雅雪起身请林纯入席。

千雅雪面向西侧,沈莹奉上酒,林纯转向北,千雅雪接过沈莹手中的醴酒,面向林纯,念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林纯行礼后,接过醴酒,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象征性的沾沾酒杯,再将酒置于小桌上。

翠花大娘奉上饭,林纯接过,也是象征性的吃一点,便起身离席,站到西侧,面朝南。

接下来是聆训,便是跪倒父母面前,听其教诲,裴逸轩和沈茹嫣先前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却只说了一句:“大丫,外公和外婆只愿你健康平安。”

“孙虽不敏,敢不祗承!”这是及笄之礼上规定的回答,其实林纯心中的回答并不是如此,只定定的看了裴逸轩和沈茹嫣一会儿,眸中带着孺慕之情,对着两人真挚的行了跪拜正礼。

到此及笄之礼也算是结束了,林纯对着所有的人作辑行礼后,裴逸轩起身,宣布林纯及笄之礼已成,随后翠花大娘带着大妞和二妞等人收拾大堂里的东西,天洪烈和裴逸轩,裴老爷子等人带着众宾客到餐厅吃饭。

“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莹姐姐,快扶着我去侧室休息一会儿!”大清早起来就如此折腾,尤其是换衣服,七月的天气,山林里再怎么凉爽,还是有些燥热。

“世子妃辛苦了,这女子及笄本就严肃庄重,你莹姐姐当年的及笄之礼还是王府的一个老麽麽给主持的,就随便给带上了钗冠,然后就结束了,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会把及笄之礼办的如此全面!”

“我倒宁愿直接带上钗冠了事,莹姐姐,我悄悄跟你说,刚才翠花大娘给我递饭时,我恨不得立刻大口的把饭都吃完,一早上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真是······”

天铭羽听着林纯的抱怨,站在一边,目光锁在林纯身上,久久不散,双眸中的笑意和宠溺不言而露。

“姐,安婆子早就给你准备好饭菜了,快进侧室。”二丫走上前来,拉着林纯的手,依赖顽皮的眼神让林纯莞尔。

“二丫,咱们去厨房那边帮忙吧,这里有你神仙哥哥照顾你姐姐!”沈莹牵着二丫的手,见翠花大娘等人把大堂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很有眼色的准备给林纯和天铭羽腾地方。

二丫鬼灵精的看了看林纯,又看了看天铭羽,还故意对着天铭羽眨了眨眼睛,“好的,莹姐姐,大妞姐姐,二妞姐姐,咱们去厨房帮忙吧!”

大堂里的人陆续离开,林纯脸红的赤,快速进了侧室,侧室的小桌上,安婆子早就备好了两碗粥和几碟小菜,林纯不管不顾,直接坐下,大吃起来。

天铭羽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小娇妻又害羞了,只好跟着进来,坐到桌前,看着林纯大吃,时不时是给林纯夹菜。

在现代,林纯从未接触过爱情,尽管看过无数的电视剧,以为自己可以驾轻就熟,可是真正遇到时,却青涩的如同一张白纸,唯独坚持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纯儿,今日你真美!”

“咳咳咳······”林纯被天铭羽的一句话成功的呛到,嗓子里的粥菜上不来,下不去,咳得面色通红。

“小呆瓜,快点喝口水!”天铭羽快速的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林纯身后,一边轻拍着林纯的背,一边喂着林纯喝下。

见林纯缓过来,天铭羽才松了一口气。

林家山林,千筱宇跟着千大叔身后,思绪早已飞远,看到林纯及笄加冠的身影,脑海中在激烈的叫嚣,却只能硬生生的忍耐。

还有一月自己就要成亲了,对方也是个温婉娇俏的好姑娘,自己不能有负于人,更不能让爹爹和妹妹担心,大丫终究不是自己所能拥有的,她是天上的鸟儿,自己是地上的蝼蚁,是两个世界的人!

千筱宇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娇妻,会有孩子,爹爹健康,妹妹幸福,这就足够了!

及笄之礼一过,大头和小山进京的日程便排了上来,林纯想着林家学堂不能没有人在,丝虑良久还是让安武和流风陪着两人进京。

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很不放心,但想着儿子最终还是要飞出林家村这片小山村,狠心留了下来。

余先生虽然很想陪着大头和小山进京,可是千筱筱突然怀孕,让他措手不及,余心乐何尝不知林纯是在故意给自己找借口留下,也就乖乖的听从了林纯的意见。

本是和安和,安柱一同成亲,如今两人的女儿都满月了,自己的娇妻才有了喜讯,不得不说,余心乐很欣喜,也很紧张。

香草一直说千筱筱健康无事,可是眼看着人家喜的宝贝女儿,自己夫妻这却了无音讯,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些着急。

其实对于千筱筱的情况,林纯很清楚,燕虹和燕语,以及安和和安柱都是二十多岁的人,身体各方便早就成熟,而千筱筱刚刚及笄,今年才十六岁,身体上多少有些不完善,故才会怀孕较迟。

天铭羽本想让流璋陪同大头和小山进京,只是流璋一家跟在天铭羽身边,聚少离多,优璇都快五岁了,和自己爹爹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两年,实在是不忍心再次将他们一家人分开。

安武和流风孑然一生,还没有成家,出门在外,流风细心,安武沉稳,有她们二人,林纯也足够放心了。

送走了大头和小山,林家便进入了准备收获的金秋时节。

而此刻的胡国,却是风雨飘摇,乱事不断。

丧臣果然没有食言,着自己的暗卫到天阳各大青楼,买了数十个年老染病的女子回到胡过后,第一时间找来了各部落的族长。

当着他们的面,给胡柯和数十位女子喂下了大量的合欢散,眼睁睁的看着胡柯被一群女人“分食”,痛苦不堪,直到极致。

院判在给丧臣几位心腹下属将领解毒后,便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投入了丧臣的大本营,自然也见到了胡柯的惨状。

在胡柯被折磨近一月快要断气的时候,一位族长幽幽的开了口,“王上,像胡柯这样的罪人,最好还是绑在天柱上,让天雷劈死的干净,劈的三魂七魄俱散,日后不得投胎,也就不会再降生到这世上来害人了!”

自从胡国的大祭司被胡柯杀死后,这样的惩戒方法也等于被人们遗忘,此时突然被人提起,反倒让丧臣来了兴趣。

“不错,就依爱卿所言,院判,去给胡柯吊着最后一口气,然后绑到天柱之上,等待天雷的惩戒!”

院判诚惶诚恐的点点头,似乎这样屈服做小的外在形象已经习惯,只是此刻,院判的内心无比兴奋。

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胡柯,那怕明日就是电雷惩戒你的时日,我也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就死去。

匆匆的回到太医院,熬了一副催化梅毒的药汤和一副续命吊气的药汤,院判来到关押胡柯的黑牢之中。

看着暗卫给胡柯快速的灌下两碗药后,拖着如同死狗一般的胡柯到了天柱下,院判抬头望天,丽娘,孩子,你们睁开眼,好好看着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是如何魂飞湮灭!

粗重的贴锁把胡柯瘦弱不堪一击的残躯绑好,看上去压根就是胡柯挂在铁索上,依附着铁索而站立。

丧臣和胡国各部落的族长都在静心的等候雷雨天气的来临。

整整一个月的折磨,胡柯是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早就没了知觉。

不出众望,夏季的天气犹如小孩的脸,说阴就阴,七日的烈日烤晒,胡柯只知道自己还活着,干裂的嘴唇,严重缺水,每日两碗的汤药既是胡柯的饭,也是胡柯解渴的唯一来源。

突然间狂风大作,胡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全身上下顿感凉爽,雨滴啪啪啪的落下,打在每个前来观看胡柯即将被天雷劈死场景的人的脸上。

天雷滚滚,轰鸣声叫人心惊肉跳。

天柱上直指苍穹的特大号粗针,此刻正等待着天雷的降临。

几道明亮的闪电似乎想要将这阴暗的苍穹撕裂一般,吓得众人齐齐后退好几步,轰隆隆······

手臂粗的天雷在让众人耳鸣的瞬间,击在了天柱顶端的粗针上,霹雳巴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顺着粗壮的铁索,仅仅一击,便让抬头望天的胡柯瞬间化为一块黑乎乎的焦炭一样的东西。

面目全非,魂飞魄散!

众人心中大爽,看着胡柯如此死状,都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部落里,那些被胡柯下令杀死的族人,那些族人之间,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兄弟朋友,父母长辈。

雷电一连九道,似乎就是为劈胡柯而来,在胡柯劈的只剩下一堆灰烬的时候,阴云散去,炙热的阳光铺洒大地,远方天空出现一道靓丽的七色彩虹。

一阵风吹过,灰烬随风而散,无影无踪。

清溪镇,林纯在听到胡柯的死讯后,只是当做听了一个自作自受,恶有恶报的故事罢了。

“纯儿,把这个水晶球埋了可好?”最近林纯和天铭羽都一直在看从密室中带回来的书册。

其中有一本是那位同乡的日记本,里面记在了他所有在胡国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个同乡是直接穿越到了胡国皇宫地底的密室之中,且不能离密室太远,一旦超过特定的距离,便会心身俱损,故只好一直生活在密室中。

胡国的密室是胡国的开国先祖在修建胡国王宫时所留下的后路,同乡和他成了朋友,只是苦于不能离开,便醉心于自己的锻造研究之中。

同乡是一位冶金者,在现代的时候,是一家国企钢铁公司里的工程师,专门负责冶炼。

胡国的先祖为同乡需找生铁等一系列原料,同乡为其提供兵器,这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后来胡国的先祖仙逝,只留下一张密室的地图。

同乡曾经逼着胡国的先祖发誓,决不让第二人知晓他的存在,胡国的先祖很守信用,点头应允,也实现了承诺。

水晶球是胡国先祖无意中发现的东西,同乡突然发现,水晶球可以作为媒介,带着自己的灵魂回到现代,只是他是身穿,不是魂穿。

布置好密室中的一切后,同乡选择了离开密室,出去找寻方法,希望有朝一日,找到方法后,能回到现代。

林纯看到落款的时候,才明白,其实同乡不是去找回家的路,而是想要趁着人生的最后时光,看一看自己穿越而来的时代罢了,密室中的布置,不过是给自己立个衣冠冢而已。

日记一共五大本,最后一本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句英文,意思是七十二岁。

整整四十五年,生活在这暗黑的密室之中,林纯只能说,自己的这位同乡命运实在是不好。

“纯儿······”

“好,埋了吧,就埋到后山无双娘亲的墓边吧,或许无双娘亲能透过水晶球看到大丫在现代的生活呢!”林纯巧笑嫣然,让天铭羽松了一口气。

天铭羽用一个暗黑色的棉布袋把水晶球装好,放到檀木盒子中,封好,抱在怀中,和林纯肩并肩,到了后山树林,裴无双的墓碑前。

凉亭边关着林大郎的小黑屋已经不在了,因为林大郎在林纯带着香草进京给天洪烈治病的那个时候就死了,大头直接一把火,连带着林大郎和小黑屋,烧成了灰烬。

如今,之前建小黑屋的地方已经种满了花草,一丝痕迹都没有。

林纯和天铭羽先是拜祭了一番,然后拿着铲子,在裴无双墓碑旁边的花丛中挖了一个大坑,把檀木盒子放了进去。

“无双娘亲,希望你在天有灵,能看到大丫如今生活的场景!”

“纯儿,会的,无双娘亲一定会看到的!”

八月的悄然来临,林家上下都万分紧张,不是家中出了事,而是都在期待着京城里大头和小山的会试。

大山伯伯每日都在果林里发呆,眼看着野山桃等果树上的果实都已成熟,心中着急,却毫无心思。

林家众人如今都事务繁忙,安和,安柱要照顾妻子女儿,安风有绣楼,安木和安竹有小菜馆,余先生忙着学堂,就连千雅雪和沈茹嫣都忙着教导女学生们绣工针线活。

天洪烈每日除了到学堂给学生们上课外,便一心扑到了小狗狗的身上,裴老爷子每日随着牛大叔看着田里的庄稼茁壮成长,心情怡然,裴逸轩则一心扑到了新学堂的建立上。

就连大妞,二妞和二丫都忙的不可开交,每日要去学堂学习,然后还要到绣房学针线活,大妞有时还要帮着安婆子和梨婆子腌小菜和咸鸭蛋。

小虎子和林强也被余先生管的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的机会。

就连安辰,安瑜,安心和优璇,几个小家伙,自从得了天铭羽从胡国密室中带回来的各种交通工具的模型,几个孩子每日都沉浸在神奇的模型中,不再争吵,不再打闹。

八月十五,中秋节。

林家上下围坐在树林中吃月饼赏月,月饼是安婆子和牛大娘等人亲手做的,好几种馅,几个孩子吃的满嘴月饼屑······

“世子,京城来信了,太后娘娘派人送来的!”

“小姐,流风传信来了!”

两封书信同时到达,皇室为尊,自然是先拆太后传来的信件,“大师嘱咐,纯丫头日后路途中见到破败的庙宇,皆要诚心出手修缮,以修福缘!”

林纯看着信上的寥寥数语,脑海中似乎有一幕画面一闪而逝,回过神来却怎么也捕捉不到。

直到多年以后,林纯和天铭羽出门游玩,在外遇到一间废弃的佛庙时,才回想起······

“纯儿,既是大师所嘱咐,我们记在心上便是!”

“嗯,羽,你放心,我会记得的!”

流风传来的信件定是有关大头和小山的会试结果,大家都万分期待。

“世子,世子妃,林煊少爷文会试第二名,林琦少爷武会试第六名,三日后会参加殿选!”

“哈哈哈······不错不错,大头和小山如今都很年少,日后学习的时间还有很多,只要两人努力,定能为国效力!”裴老爷子甚是开怀,林家上下也是一片喜悦。

大山伯伯和翠花娘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待到殿试结果一出,到时候便知文武三甲,不管结果如何,大头和小山已经是清溪镇林家村的骄傲了!”裴逸轩面色沉稳,但是语气里透露的喜气和双眸中的亮光足以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小虎子,林强,安辰,安瑜,你们日后都要跟大头哥哥和小山哥哥学习知道吗!争取咱们林家出去的孩子,个个都是国之栋梁!”余先生看着几个孩子眼中流露出的羡慕和敬佩,出声鼓励。

二丫在一边有些不乐意,“余先生,你偏心!”

“嗯?!二丫此话······”

“为何你只鼓励林家的男孩,咱们林家的女孩也个个都是好样的,大妞姐姐的绣技,二妞姐姐的花样,还有优璇和安心,大家都很好,你都不夸赞我们,不是偏心是什么?!以后我二丫还想跟着小山哥哥当女将军呢!”

林纯被二丫的一番话震惊了,没想到一向依赖自己的二丫竟然能有如此觉悟,“二丫说的对,谁说女子不如男,二丫,你要好好努力,话说这行兵打仗,也不是光靠武艺,还需要聪慧的头脑,当不了将军,还可以当谋臣,有时候,好的计策可比一味的勇武要有用的多呢!”

“大丫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只是这战场上不仅危险,还很辛苦,二丫终究是女儿家,又自小身子弱,还是养在深闺的好!”沈茹嫣有些不赞同。

“外婆,二丫也就这么一说,你当真以为我舍得让她上战场啊,就她这小身板,难不成行军打仗,一路上还带着个马车,照顾她不成,只是二丫既然有志向,咱们不能过于打压,这女子有时候其实比男子要更厉害!”林纯小声的对沈茹嫣说着。

“哦,纯丫头,你和母妃说说,这女子什么时候比男子厉害?”千雅雪凑过来,很感兴趣。

“母妃,你真要听?!”千雅雪看着林纯狡黠的双眼,做好了心理准备后,点了点头。

“母妃,咱们不如这样,反正今晚大家都是在此赏月,也有些无聊,不如咱们分为男女两派,各派述说各派的本事,看看到底是男子的本事大,还是女子的本事大,当然,有些事情男子和女子都能做,这样的事情大家就不要说了!”

林纯的提议让大家都来了兴趣,不一会儿,众人便分好了派别,还分别选了五个人选。

男子派:天洪烈,裴逸轩,林强,小虎子,天铭羽

女子派:千雅雪,沈茹嫣,二丫,大妞,林纯

“这自古以来,带兵打仗的都是男子,话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又女将军,所以这件事,只男子可为,女子不可为!”天洪烈第一个开口。

“王爷,男子会带兵打仗,女子却会绣花描朵,这件事,女子会,男子不会!”千雅雪说的刺绣之技对上天洪烈说的带兵之事,在林纯看来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第一回合,双方打了个平手,两派的代表开始围坐到一起商量。

“这男子能下地耕种,女子不能!”天洪烈说道。

“不对,王爷伯伯,我娘也下地!”小虎子立刻出言反驳,天洪烈一想,好像是啊,这农家,不分男女都是劳动力。

“这男子能当官,女子不能!”裴逸轩说道。

“外公,后宫之中也有女官,有的比朝堂上的品级还要高!”天铭羽一盆冷水浇下。

林强苦思冥想,突然来了一句,“男子能站着上茅厕!”

“咳咳咳······”

“咳咳咳······”

天洪烈和裴逸轩被林强的话惊得一口口水呛得满脸通红,天铭羽握拳,放在嘴边,心中憋着笑意,小虎子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气氛缓解下来。

“纯儿,这女子素来都是在家中相夫教子,不会做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这骑马涉猎,参与国事,带兵出征,等等,母妃实在是想不出来女子有哪些能做的事情是男子做不到的!”

“是啊,大丫,若说这刺绣裁衣,其实市面上也是有男子开布庄,裁布做衣的!”沈茹嫣和千雅雪都有些无奈。

“二丫,大妞,你们说说!”林纯鼓励着两人。

“姐,女子可以带朱钗,也可带男子的玉冠,女扮男装,而男子就不可以,女子还能涂胭脂水粉······”

“咳咳咳······”千雅雪一想到男子穿上女装或是抹上胭脂水粉,脑海里自动生出一幅画面,天洪烈一身魁梧精壮的身躯,穿着女子的襦裙,“噗!”

千雅雪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沈茹嫣许是也脑补了一番,两人均用手帕掩着嘴,乐得直不起腰。

“小姐,我觉得这女子最伟大的地方便是能做母亲!”大妞的话再次让千雅雪和沈茹嫣脑补,两人这次连掩饰都来不及,直接嬉笑一片。

林纯看到大家开心,也随着乐呵,不是没有想象,而是不能想,怕笑破肚皮!

裴老爷子见两派人商量的好好的,都各自笑了起来,很是不解,围坐在一边等待两派人再次发话的燕语和安和等人也都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你们谁能来和我老头子说说?”

“外太公,二丫和大妞刚才说了两件事,是男子所不能为,只是说出来有些惊世骇俗,不过······呵呵呵······”林纯说道一半,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想到天铭羽若是一身粉裙,涂脂抹粉,再挺个大肚子,哈哈哈······

“老爷子,这天色不早了,大家还是散了吧!”沈茹嫣瞪了林纯一眼。

“咳咳······裴老爷子,裴二夫人说的是,今晚就到这吧!”天洪烈忍着笑意,接了沈茹嫣的话。

就这样,一场开头轰轰烈烈的辩论,就这样在大家不解,疑惑等多种不明的情绪中,双方十个代表,带头离开了现场,宣告结束。

第二日,大家都闭口不谈昨夜赏月的事情,实在是太过······

转眼间又过了半月,林家果林里的水果开始丰收,全家上下都纷纷出动,甚至还在林家村找了很多空闲的媳妇婆子,此时正值秋收的季节,田间的粮食也在等着收割。

一场秋雨过后,被雨水清洗过的山林异常清新美丽。

“小姐,过几日能否找几个人陪我去一趟深山里,这秋雨过后,很多草药都会生长成熟,到时我好采摘一些,血灵芝也即将成熟,但是很多辅助的草药却还没有采摘呢!”

这日,林纯和天铭羽正跟着大家在果林里摘野山桃,趁着歇息的空档,香草走过来说道。

“香草姑娘,我父王的内伤在用了血灵芝的药后,大概多久才能痊愈?”天洪烈的伤一直是天铭羽心中的痛。

“最快半月就能痊愈,怎么着也是几十年的内伤,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好的!”香草身为大夫,必须实事求是。

天铭羽点头,“嗯,要不这样,纯儿,明日这果林里成熟的水果就都能摘完了,后天我带着流璋,随香草一起去深山一趟好了!”

“还是我和你跟着香草去吧,香草,你回头把草药的样子画下来,我素来画首饰图纸,对图找药,相对于我来说很容易,还是让流璋在家陪着优璇吧!”

“嗯,那好,那就我们去,话说在家中,如今也就我俩没什么事情做!”天铭羽明白林纯的心思,立刻点头。

水果摘完后,安木和安竹分好分量,一部分送到清溪镇上的水果店卖,一部分被千家的管事前来拉走,只留了一小部分,够自家人吃就好。

最近牛大叔忙着收割粮食,安和等家中的男丁基本全去帮忙,林纯和天铭羽一早来到西边山地,就见天洪烈挥舞着镰刀,一副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十几亩的水稻已经收割了大半,今天的收成很好,牛大叔眯着眼,一天到晚都是乐呵呵的,对于现在的牛大叔来说,如今的日子自己做梦都没梦到过。

“父王,你能行吗?”林纯有些质疑天洪烈的能力。

“怎么不行,纯丫头,今天父王就让你好好看看,昨日父王可是独自收割了一大块田呢!”天洪烈很自信。

牛大叔和牛大娘纷纷卷起裤腿下了地,“小姐,王爷手上有力,速度可不慢呢!”牛大娘夸赞着天洪烈,语气真挚。

林纯挑了挑眉,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天洪烈。

说着,天洪烈就开始弯腰干了起来,从田角开始,挥舞着镰刀,动作已然熟练,不一会儿,眼看着稻子就倒了一大片,一把把的整齐排列在天洪烈身后。

“父王好厉害,父王,以后若是林家学堂招了大户人家的学生,不如就带着他们去农家的稻田里收割,耕种,让那些大家贵族的公子哥们,也体会体会黎明百姓的苦楚!”

“诶!纯丫头这个提议甚好!”

往往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晚间,林纯和天铭羽找香草过来给天洪烈诊了脉,一切安好。

翌日,天不亮,天铭羽,林纯,香草三人就出发往深林里去采药。

山路上有露水,有些崎岖不平,大清早,还有些朦朦胧胧的雾气,不知走了多久,香草才停了下来。

“小姐,羽世子,这一片山头药草最多,我们需要的也大多在这边,你们要小心些,这里有两瓶药,一瓶是金疮药,一瓶是止血药,你们收好,以作防身!”

“我先回去拜祭一下师父,然后再来和你们汇和!”

“好的,那你自己小心!”林纯和天铭羽看着香草离开,立刻开始四处寻找。

林纯打开香草绘制的草药图纸,细细观看后,和天铭羽分头寻找。

到底是术业有专攻,林纯凭着记忆力和绘画的功底,一会儿采摘了三颗草药,天铭羽却一无所获。

此处是一个山包包,从下面看像是个小山头,郁郁葱葱的草木生长的很旺盛。

“纯儿,你看这是不是野山参!”天铭羽喊着林纯,蹲在一处,迟迟不敢下手。

“我也不清楚······”林纯走过,挠着脑袋,看着天铭羽指的一丛绿油油的,辨别不出来。

香草只给林纯和天铭羽三张图纸,里面并没有野山参,林纯很无奈。

“要不先挖挖看?”

“还是等香草回来让她来挖吧,要真是的话,我们挖要是破坏了它的根须就不好了!来,先做个标记!”天铭羽从药篓中拿出一根红绸带,小心的绑在草丛上。

太阳渐渐升起,深林里的雾气渐渐消散,视线也清晰起来。

“咦?!羽,你快过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