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铭羽正和轿中之人周旋说话,突然香草从屋中跑了出来,面色凝重的在天铭羽耳边说了几句。

安和很明显的感觉到天铭羽身上的气息瞬息万变,周遭的空气温度急速下降,让人心头发毛。

“羽世子······”香草很是自责,看向天铭羽嗜血的眼神,微低着头,心中急切。

“安和,流璋,你们立刻回林家村,接世子妃过来!”天铭羽话音一落,香草更加着急起来,想着林纯的身体不适,身体快于思想,立刻上前阻止。

“羽世子,小姐不能来!”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香草,心里泛着不安,皆以为林纯出了什么事情。

“香草,小姐为何不能来?!”安和走到香草身边,面色严肃的询问道。

“小姐······小姐她······”香草很是为难,心中更加责怪自己。

几年的安定生活让自己过于放松,该有的警惕统统丢失,才导致今日的情况,真是不该。

“香草!”天铭羽厉声喊道,吓了香草一跳,香草想到林纯和她说的保密,要给羽世子一个惊喜,可是现在······

“香草,有什么话,你快说啊!”流风最是着急,双眸聚焦在香草身上。

众人的目光让香草头皮发麻,坐在轿中的女子蹙着眉宇,似乎有些不耐。

“羽世子!”

“小姐有喜了!”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只是香草因为过于害怕,声音不自觉的放大,盖过了轿中女子的声音。

“什么?!”流璋和流风,以及安和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香草,天铭羽眸中一亮,转瞬便是无尽的风暴。

香草在几人肃杀的眼神中,颤抖的说道:“昨日小姐身体不适,一早来找我诊脉,我便发现小姐中毒,但因为简单的毒素,便没有过多在意,想着给小姐熬几晚药喝下,清了体内的毒素就可以了,同时也发现了小姐有喜······”

“只是小姐想着今日是羽世子的生辰,让我保密,要给羽世子一个惊喜,所以我······只是适才我给大头熬解药,发现大头中的毒和小姐中的毒若是合在一起,便是一种新的毒,而小姐中的毒恰是形成这新的毒素的引子!”

轿中的女子听完香草的话,双眸怒睁,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真是可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女子对大牢中的两个侍女恼火至极。

明明是要下在同一个身上的毒,却下到了两个人身上,竟然还没有发现,简直愚不可及。

“香草,你的意思是说,下毒的人是想要把两种毒都下在大头身上,如今却阴差阳错?!”安和大惊失色,小姐有喜本是喜事,只是却中了毒,安和相信有香草在,林纯所中的轻微之毒很容易就能解决,不然的话香草肯定早就给大家说了。

只是现在,大头中的毒······

“香草,若是两种毒合在一起,形成的毒你可有把握解?!”天铭羽沉声道,心中因为林纯有喜的事情,很是雀跃,但是想到大头,想到林纯对大头的担心,还是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头的喜悦。

香草坚定的点头,“若是合在一起,只要三日功夫,我就能给大头解毒,只是现在大头先中了两种毒素中的后者,所以才会······”香草握了握拳头,自责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众人知道香草心里不好受,也都低下了头。

天铭羽想到自家的小娇妻,中了毒,有喜了,都开始学着隐瞒了,心头的怒火一簇一簇的,开始燃烧。

要是林纯或是香草在林纯中毒的第一时间告知大家,或许大头的此次中毒还能幸免。

大头等人为了搞清楚青书那对假扮的主仆真正的目的,特意等着两人前来,本以为是人家自投罗网,却不料自己中了圈套。

而轿中的女子也甚是气愤,本来制定的计划,演的戏都是天衣无缝,打着讨林少爷欢心,接近羽世子和平安公主的名头,让林少爷起疑心,吸引他不得不关注青书二人。

青书二人其实在大街就想对林煊下手,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只是故意引起了林煊的注意,然后获知林煊的行踪,在客栈中得了第一次手,再借着客栈的事情发挥,进入县衙大堂,告状,第二次下手。

进入大牢,本就是安排好的,当初想着林煊会按计划中毒,到时候好逼婚,没想到这两个成事不足的东西竟然在第一次下手时就失败了,真是该死。

原先的计划中本没有羽世子和平安公主前来县城一幕,也没有算到施琦会从天阳京都回来,原先安排的计划,就是青书二人在酒楼故意闹事,引得林煊前去查案,第一次动手,待林煊把青书两人接到县衙后,再第二次动手。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没料到林纯和天铭羽以及施琦会突然出现,同时也让青书第一次下手失误。

女子不知道大头中了两种毒素中的后者会是何样,但是听着轿外那个叫香草的姑娘说,似乎结果很不好,女子有些着急。

自己不远万里,前来天阳,为的就是能嫁给林煊,如今却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尽管自己之前下毒逼迫的事情并不光荣,但也是因为爱慕林煊的表现。

若是林煊实在不愿意,自己也不会过于紧逼,可现实,林煊因为自己中毒在床,女子心中泛着丝丝愧疚。

当年天阳京都一遇,一见倾心,自己回家后,好不容易求来了出门的机会,求来了自己争取爱人的机会,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一开始自己到了玉香县,就前来拜见,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女子沉思着,当下也不再忍耐,纤纤玉手一掀,从轿中走了出来。

“咦?!”

流璋指着从轿中出来的女子,长大了嘴巴。

“你······你······”安和也变成了结巴。

“你是谁?!怎么会从县衙大牢里出来?!”流风紧盯着女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天铭羽阴沉着脸,看着女子,语气冷冽的说道:“恐怕牢中的那个女子是易容的吧!”

“还是羽世子厉害,不错,牢中的两个人,皆是本小姐的侍女,一个叫青书,一个叫紫画,易容的那位便是紫画!”

“难怪一直不说话,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大头面前一直未曾开口,那位青书女子以解药逼迫大头迎娶她家小姐,看来这真正迎娶的也应该是小姐你吧!”天铭羽一语道破了女子的安排,女子面上染上几许羞涩之意,并没有出言否认。

“原来如此,你故意把你的侍女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到时候大头迎娶时也不会发现异样,声音都没听过,也不会辨别出来,只是安和实在不明,小姐究竟是为什么?!”

安和相同其中的思路,还是感觉很是不解,若说眼前这位小姐是为了接近自己小姐和羽世子,凭着她的容颜,或许直接到林家拜访,反而好一些。

只是安和哪里知道,人家压根就不是为了接近林纯和天铭羽,人家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大头而来。

“我······”女子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大小姐,实在有些羞于启齿。

“这位小姐,本世子看你身上的衣着,不似我天阳国百姓和官家贵族小姐的装扮,不知小姐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要如此作为?!”天铭羽很生气,不管原因为何,这个女子差点伤到了自家的小娇妻,甚至差点伤到了自己孩子。

就冲这两点,无论如何,天铭羽都不能容忍和原谅。

女子看到天铭羽的眼神,不禁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当初直接前来县衙拜见,凭着自己的身份和容貌,就算林煊不接纳自己,或许也能让他留个好印象。

之前想着能用解药让林煊娶了自己,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林煊定会对自己负责,本以为这样的法子是最好,可是似乎这会儿,自己是弄巧成拙了。

想到适才香草说的,平安公主中毒,女子心中一阵紧缩,林煊素来维护平安公主,若是得知其姐因自己所伤,恐怕会更加讨厌自己!

完了完了,自己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砸的痛彻心扉,自作聪明,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能让自己得到幸福,却不料计划未成,还得罪了所有重要的人。

香草几人看着女子眼神闪烁,局促不安的模样,都感觉有些奇怪,同样身为女子,香草似乎有些明白女子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