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芩已经过足了飞车党的瘾,季蔺言将车速慢下来。

“累了吗?”

其实不累。只怪风景太美,想停下,静静的待会儿。重生以来,这或许是最难得的,悠闲的时光了吧。

车停在土丘背面的阴凉处,季蔺言升起顶棚,让苏芩舒服的横卧在他腿上。

“有点儿。今天过得很愉快。”她满足的侧卧在他身上,感觉他的手搭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徐徐的抚弄她的头发。

这个姿势,从正面看,会不会有点像主人给自己的宠物顺毛呢?

唉,想什么呢?躺得这么舒服,动都懒得动一下,形象什么的也就不必计较了……

“下次再带你玩别的。”

还有下次啊,苏芩都不敢相信,她会玩得这么疯。

“有机会,你会让我碰你的战舰吗?”

要是苏寓在这里就会知道,苏芩现在应该处于非常放松的状态。因为只有她心情极好,且跟亲近的人聊天,才会这么厚脸皮的狮子大开口,乱提要求。

譬如她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进重点高中的那个暑假,苏寓为了展现兄妹爱,拍着胸口向苏芩保证,不管她要什么,他都尽量买给她。

结果呢?刚刚甩掉中考包袱的苏芩,少女叛逆的因子一下子爆发了!

那天晚上,兄妹俩都被周女士严肃的洗脑到凌晨。只因为周女士认为,苏寓作为哥哥,没有正确的引导苏芩,他承诺苏芩的奖励,本来就存在不合理的地方。什么叫她要他就买?这是一个合格的兄长该说的话吗?

而苏芩就更离谱了。她对苏寓提出了这样过分的要求——

“我想要养一只强壮的黄金羊驼。就养在客厅里。每天早上骑着它下楼跑一圈,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拔毛、逗它吐口水。”

贵族家的小姐怎么能野哈哈的骑在羊驼背上呢?这不是让邻居看笑话吗?

苏寓当然不肯答应。兄妹俩争执起来,被气得头顶冒烟的周女士一锅端了。到最后谁也没讨得了好,一起遭殃。

时隔多年,现在面对苏芩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对象,换成了季蔺言。

“可以。但前提是我在。”

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

苏芩诧异的瞪大眼。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个要求有多么的任性。

战舰?那是能开着玩儿的吗?要是这么容易,第一军校又何必开设了机甲系,再格外专门开设了指挥系和战舰系呢?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苏芩把季蔺言的话当成了哄她的甜言蜜语。毕竟这个男人今天一整天的表现都那么惊人。

这个时候的苏芩并不能预测,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真的毁了一艘季蔺言的战舰。

此刻的她卧在这个男人腿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不会儿,苏芩的鼻息渐渐轻浅——

她睡着了。

**

迷迷糊糊中,苏芩听见耳边有人唤她。

好吵……

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头顶蔚蓝的天空和镶着金边絮状的云朵。美极了。

时已近傍晚。

“几点了?我睡了多久?”刚醒来,头脑尚未清醒。苏芩在季蔺言怀里扭一扭,这才发现,他们竟然从车里挪到了外面。

“5点,不是很久。起来看日落。”

原来季蔺言已经把车开到了土丘的顶部,他从背后拥着她,两人都坐在引擎盖上。

季蔺言背靠挡风玻璃,右腿屈起,左腿伸得长长的,从她身侧探出。她就坐在他两腿之间。季蔺言脱下的外套反罩在她身前,为她遮挡下迎面扬起的沙尘。男性宽宽大大的军装外套,一直盖到苏芩蜷起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