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纵观整个燕京城,都笼罩着喜庆撄。

在燕京城街道两旁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墨台瑾身骑高头大马,一身喜服,融化了他冰冷的唇角。

墨台瑾的身后跟着,四顶奢华,镶着璀璨夺目宝石,四角挂着流苏的轿子。

风过出,流苏乱舞之。

他是燕京的煞神,却也是闺阁女子不敢说出口的梦中夫君人选。围观的女子,无不哭的肝肠寸断。更甚者,竟然有人想要冲过去拦车架,被侍卫高高的抬了出去。

一阵***动,鬼哭狼嚎,热闹,却也乱糟糟偿。

北妍坐在马车内,盖头被她扔在一边,眼底嘲讽渐浓。儿子都那么大了,她却还要再嫁一次,还是和三个不知名的女人一起。

掀开一角车帘,北妍突然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希望,她从来都没遇见过墨台瑾。从来,都没有。

锣鼓喧天声中,突然电光火石间,从人群中飞出来数百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高手。

软剑挽出的剑芒在阳光下褶褶生辉,不敢直视。那些人,一个个身轻如燕,刀法娴熟,武功之强,可见一斑

霎时间,翻云卷袭,场面一片混乱。

看热闹之人,何处乱窜。

可是很明显,那些人并不是为了刺杀,只是制造混乱。

北妍稳坐在轿子里,扫了一眼脸色骤然变冷的墨台瑾,复又把目光移向打的激烈的黑衣人。

突然,北妍眉头狠狠的皱起,琉璃般的眸子,涌上深深的担忧,仓魃拓?

他这是要做什么,这里可不是流云国,如果她没记错,三国齐聚燕京,不仅是为了一见神医,更是来取什么那个子虚乌有的藏宝图的。

本来只是冷着脸的墨台瑾,看到那个女人竟然激动的拉开轿帘,漆黑的眸子顿时染上了怒意。

白玉般的手在空中随意一卷,只觉喉间腥甜。内力被强行提起,九骨玉折扇收合间,直击向着花轿而去的仓魃拓。

剑锋相交,两人冷眼看着彼此。

墨台瑾沉着脸,冷哼,“二皇子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次,我绝不会放手。”仓魃拓碧绿的眸子闪着坚定的光芒,反手一击,退开数步。

“你觉得?本宫允许吗?”优雅站定的墨台瑾,气定神闲,宛如与人风花雪月,舞文弄墨。

“这可由不得你。”战况愈加激烈,墨台瑾却自始至终都不见慌乱过,似乎认定北妍走不了。

僵持的时间长了,太阳正中的挂在天空,晒的地面火辣辣的,花草也都蔫了,暖洋洋的,如果散步,最好不过了。

墨台瑾折扇一收,负手而立,墨发飞扬,艳红的袍子在风中“咧咧”作响。

只听他轻启薄唇,“行宫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说今日天气真好,却在仓魃拓心里扔下一颗炸弹,激荡起千万层波澜。

“你卑鄙。”仓魃拓猩红着眼,握着剑的手,泛着死灰般的苍白。

“多谢夸奖。”轻摇折扇,墨台瑾淡然应道,似乎并没有看到仓魃拓冒火的目光。

四国贵宾被安排在行宫,如果出了事,当然是大燕的责任,可是如果流云太子也发生了什么事,作为流云国二皇子的仓魃拓同样也逃不掉。

如今,他面临的就是,选江山还是选美人儿。

仓魃拓握剑的手剧烈的颤抖,“噗”一口鲜血吐出,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

北妍惊呼一声,刚出轿子的脚步,在看到墨台瑾转动手上的扳指的时候,顿住了。或许,她如果不听话出去了,仓魃拓就会立刻命丧此地吧!

“撤。”许久,仓魃拓沙哑的声音传出,那个高大伟岸的身躯,却明显的萎靡不振了。

看着他们飞身消失在人群中,北妍不觉松了一口气,仓魃拓的深情,她要不起。

“人都走了,还恋恋不舍?也不怕把眼睛珠子掉出来。”墨台瑾冷哼一声,阔步到北妍的轿子前。

北妍微微一笑,伸手要拉下轿帘,哪知,却被墨台瑾一把拽下轿子,行刑后的膝盖一阵钻心似的痛。

“你去骑马,本宫要坐轿。”还没平复内心的气愤,又听的墨台瑾凉凉道。

“咦?”满大街的人一阵哗然。

可是咱们的墨台公子却悠哉悠哉的进轿子去了,丝毫不顾及众人那怪异的眼神。

坐在后面轿子里的凤倾城,捏皱了手帕,深吸几口气,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其他两个轿子里的娘娘,眉里眼里却都是幸灾乐祸,这个东宫娘娘,可真是丢死人了。

那天,围观的人具都开了眼界,不少人心里鄙视,当朝太子丢了男人的脸,却也碍于他的残暴,不敢明说。

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今日不是太子娶妃,而是东宫娘娘娶太子,而那后面的三台花轿,倒像是陪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