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摇摇头,蹲身为伤员们处理伤口。

那些原本觉得陆锦棠是个弱女子,没出过门的大小姐,这下大开了眼界了。

她不但驱散了狼群,居然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包扎的手法纯熟老练,处理伤口,比经常行走江湖的镖师们还专业。

看着她那灵巧的双手,稳稳当当的处理着伤员,被她治疗的人,简直都忘了疼了。

“谢谢陆小姐。”“谢谢。”“陆小姐真厉害。”……

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天色大亮,陆锦棠处理完了所有的轻伤重伤。

整个一行人,看她的眼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她不曾休息片刻,直到所有人都被处理好,她才笑嘻嘻的抹了把头上的汗。

“给。”陆依山眼眸深深的递给了她一张净白的帕子。

“谢谢。”

陆依山脸庞微微红了一下,别扭说道,“谢什么谢!自家姐弟!”

休息整顿片刻,为了防止再出意外,他们没有在林中多加逗留,便继续行路。

秦云璋又坐进了马车里。

陆锦棠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或是受了伤不好意思说,便进到里头车厢,“哪里不舒服了?”

“你看看这个。”秦云璋却递给了她一只方盒。

陆锦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接过。

“别弄撒了。”秦云璋沉声说。

陆锦棠小心翼翼的把那盒子打开,立时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儿扑面而来。

她脸上一惊,啪的合上盖子。

“你……”

“一样吗?”秦云璋盯着她的脸问道。

陆锦棠凝眸看了他一眼,迟缓而沉重的点了点头,“一模一样,这香味和马身上引来狼的异香,一模一样。”

秦云璋呵的笑了一声。

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太过清冷,冷的让人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声笑,是他发出来的。

“这是?”

“这是引兽用的,皇家狩猎的时候,怕打不到凶兽,少了趣味。就会用这种引兽药。”秦云璋抬手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皇家御用,别处没有,旁人也禁用。”

说完,他又嗤嗤的笑起来。

陆锦棠却长长的叹了一声,“别笑了,听着多苍凉。”

皇家御用,也就是说,引得狼群攻击他们,想要他命的人,乃是他的亲族,他至亲的亲人。

“你早说过皇家薄情……”

可是知道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码事。

“也就是说,你偷偷溜出京都的事儿,已经有人知道了?那你会不会有危险?”陆锦棠忽而问道。

秦云璋摇了摇头,“我本就快死了,是谁这么容不下我……”

“许是嫉妒吧,毕竟圣上待你格外有恩宠。”

“静观其变吧,皇兄不会那么防备我的,我没几天活了,也不曾有妻有儿,我争皇位干什么?”秦云璋自嘲的笑了一声。

陆锦棠觉得格外心酸,便岔开了话题,不再这上头纠缠。

许多人受了伤,可为了加快速度赶到襄城,他们在下一个镇上,留下了伤得重的人,余下的继续上路。

终于进了襄城的大门,一行人都有种重获新生之感。

陆锦棠坐在马车里,听到镖师们在和廉清他们告别。

这一路搭伴而行,出生入死,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