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勋却握着她的手,又朝她靠近一步,“是这么画么?这画的是什么东西?怎的我看不懂呢?”

他握着她的手,落笔在纸上。

陆锦棠猛地甩他的手,他反倒抓的更紧。

“放开她!”

一声怒喝,破空而来。

陆锦棠趁着那呵斥之声让沈世勋分神之时,立时在他肩窝穴位之处用指尖猛戳下去。

沈世勋只觉整条胳膊又酸又沉,连抬起的力道都没有了。

陆锦棠趁势从他身边脱身而走。

在外呵斥那人,已经从窗口跃入屋内。

他伸手将陆锦棠挡在身后。

他所带来的人,在院中与沈世勋的人打了起来。

沈世勋目光冷冷,“这不是襄王爷么?皇室贵胄就可以私闯民宅,动手打人了么?”

秦云璋冷冷一笑,“沈少爷软禁良家女子又该怎么说呢?”

“襄王爷误会了,这是我的外甥女,我乃是请她来作客的。舅舅请外甥女作客,怎么能叫软禁呢?”沈世勋笑了笑。

秦云璋轻嗤一声,“你情我愿叫请,不经允许,掳走了人也叫请吗?”

沈世勋眯了眯眼,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襄王的人已经占据了上风。

襄王带来的人虽说不多,却个个都是好手。

他在南境便听闻襄王武力过人,只怕与襄王动起手来,他也不占优势。

更何况这里是北境,沈家的势力在北境岂能与皇室抗衡?

沈世勋忖度一番,忽而笑起来,“襄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过是我这做舅舅的太热情,顾虑不周了。若是使得锦棠父家担心,倒是我的不对了。”

秦云璋嗤笑两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我带走了,沈少爷下次做事之前,先过过脑子,这里是北境,不是沈家只手遮天的南境!”

秦云璋带了陆锦棠上了马车。

他的人已经把沈世勋的护院打的满地找牙,气势汹汹的护在马车两旁。

沈世勋虽不甘心,却还是笑脸拱手,“恭送襄王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陆锦棠坐在马车上,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秦云璋的身上。

他伸手揽她入怀,用自己的衣袖反复摩擦着她被沈世勋碰过的手。

她疼的嘶了一声。

秦云璋才停下动作,捧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你身上只能有本王的味道,其他的男人,离你一尺之内,就是找死!”

陆锦棠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多谢你救我脱困。”

秦云璋叹了口气,“还是我大意了才让你落入旁人手中,小山告诉我你不见了,你不知我有多自责!”

陆锦棠摇头笑了笑,枕在他肩头,“谁能把事事都料算清楚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旁人有心算计,那是防不胜防的。不过他倒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

沈世勋掳走了她,不过是想逼着小山和爹爹把那本书交出来而已。

“这还不算怎么样?”秦云璋握住她被擦的通红的手,满面怒意,“若不是念在他是南境沈家的独苗儿,本王刚刚就废了他!”

陆锦棠倚在他怀中,心头泛起一片涟漪。

襄王爷悄悄把她送回陆家,她不见了的事,陆家没有声张。

否则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两天两夜的不知去向,即便救回来了,名声也尽毁了。

好在她整日住在佛堂,每日闭门谢客,她不见了,连陆家的人知道她被掳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