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璋眉头微微皱起,他脸上有些不耐和烦闷。

前朝有许多大事等着他处理,国计民生哪一样不重要?他正在和大臣们议事,宫人急匆匆来请。

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过来一看,又是女人之间的争执……

陆锦棠看出他脸上的不悦。她不想让他为难,让一个男人夹在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中间,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陆锦棠上前一步,“太后娘娘莫生气了,臣妾这就准备暖轿,把玉琪抱上轿子,回去睡。”

太后冷笑一声,“承认自己理亏了吧?你那点儿小心思,旁人看不透,可是骗不过哀家!”

陆锦棠连争辩都懒得争辩了,太后讨厌她,自然会讨厌她所做的一切。

陆锦棠刚刚把玉琪抱过来。

太后看着孩子黏腻的窝在她怀里的样子,冷哼一声到,“皇后的教养对玉琪影响不好,还使得紫英今日受伤,日后,就不要让玉琪来凤栖宫了!”

陆锦棠不由一愣。

太后使了个颜色,玉坤宫的嬷嬷立即上前,把皇后怀中的孩子给夺了过去。

许是她动作太猛,又许是玉琪眷恋母亲怀抱里的味道,立即大哭起来。

太后冷冷看着皇后,又看向皇帝,“皇帝答不答应?”

“云璋……”陆锦棠咬着下唇,心有不忍,什么叫不要让他来?她一个做母亲的,居然不能看自己的孩子了?

秦云璋脸色黑沉,像是已经气恼,“太后觉得皇后品行不端,那如何才是品行端正?太后口口声声说,紫英摔倒崴伤,乃是皇后谬算,说的那般确定,可是亲眼所见?”

秦云璋语气太严厉,太生硬。

玉琪刚醒,一时又被吓住了,在嬷嬷怀里哭闹挣扎,想找陆锦棠。

陆锦棠也急切上前,欲抱自己的儿子。

太后龙头手杖一伸,将她挡住,冷冷的看着她,“别假惺惺了,哀家就说你擅蛊惑人心吧!哀家养大的儿子,哀家照养的孙子……为了你,跟哀家吵吵嚷嚷!”

陆锦棠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又急又怒。

自打太后来了,她一直都在隐忍,可太后却没有息事宁人,反而将事情闹大。

她忽的笑了一声,指着哇哇大哭的玉琪,“太后的孙儿在哭,太后娘娘丝毫不关心他是不是害怕了,受惊了。却一味的要和我这个做母亲的抢孩子!我倒想问问太后娘娘,您抢孩子,究竟是出于爱这个孩子,还是出于您自私自利的目的?!”

陆锦棠此言一出,太后娘娘的脸色便尴尬起来。

玉琪哇哇大哭的声音,更显得刺耳。

太后僵硬的看了秦云璋一眼,脸色微变。

“您一再说我蛊惑人心,可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儿子,他是我的丈夫!您的孙子,那是我的孩子!他们都是我至亲之人!”陆锦棠眼里略微含了泪。

太后娘娘却捂着胸口,急喘起来。

老嬷嬷见状吓了一跳,刚刚大呼一声,“太后!”

太后娘娘便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殿中的人都惊住了。

秦云璋脸色极其难看,他让嬷嬷抱玉琪到偏殿,又叫人宣太医。

陆锦棠看太后娘娘脸色极差,若是就这么捱到太医赶过来,还不知有什么变数呢!

她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避嫌,拿了金针就要上前。

木兰一把拉住她,“娘娘,您可想清楚,如果您动了针,但是没能救得了太后……那可就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