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关规矩森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多前往风雷关过冬的北方之人都曾听闻过此处的军旅森严,尤其是江湖中人,更是小心翼翼。毕竟每年惨死在风雷关之中的江湖高手不算少数,甚至曾有一位修为高深的大宗师境界武夫,一言不合便在军镇之中杀人,导致整个风雷关调集了不下千余军甲,配合那锦鲤高手,最终将其斩杀。

所以,在这座军镇之中,当真是规矩不可破,军伍为王。

如今,数百甲士将这座酒楼围得水泄不通,自然引来了众多行人驻足远观,纷纷好奇是谁坏了规矩,能引来如此之大的动静。

酒楼之内,食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给吓得不轻。

很多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大步而来的肥硕军官,也有人偷偷起身,似乎想要逃走。

却见那身材肥硕的胖子,身穿精致甲胄,每向前走一步,都带着甲胄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走到了酒楼中央,那肥硕的胖子直接将手中的大刀叩在地上,冷笑道:“今儿谁都走不了,如果嫌命长的话,可以走出去试试看?”

说罢,身后那些将酒楼大门围住的甲士们纷纷向前一步,哗啦一下便抬起了一直跨在腰间的劲弩,对准了酒楼四周。看起来只要有人走出一步,便会被顷刻间射成刺猬。

见此一幕,酒楼之内的食客们,纷纷慌了,一个个坐在原地不敢动作,生怕那酒楼门口的劲弩一个激射而至,就一命呜呼了。

坐在最里面一桌的苏春生几人,也转头看着这一幕。苏春生倒是一脸淡然平静,身边的高松涛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倒是那楚幼微,则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悦,只不过碍于苏春生在场,自己也不敢发作什么。

酒楼木台之上,那坐在桌后的说书老人似乎也有些惊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了。

至于酒楼的管事,早就不见踪迹。

却见那肥硕的胖子扫视了一圈众人之后,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屑,随即抬头看着对面木台之上的说书老人,眯着眼睛道:“你就是说书的老头子?”

那年纪不小的老书生急忙起身,躬身作揖道:“草民钱风淳,见过这位军爷。”

肥硕的胖子随手拉起了身边的一张椅子,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斜眼道:“老头,你叫钱风淳?你可知罪?”

那自称为钱风淳的老人愣了一下,苦笑摇头道:“军爷,小人只不过是靠耍嘴皮子说书混口饭吃而已,不知犯下了何罪?”

那肥硕的胖子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老头,你好歹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难道心里没底?当然了,老子也懒得和你再废话,明着告诉你,说九霄剑宗,说苏家之人,就是不行!”

不单单是那说书的老人,在酒楼之内的食客们都面面相觑,很是不解。

九霄剑宗曾经本就是大朔王朝的骄傲所在,为何不让说了?

“敢问军爷,这是为何?”那说书老人钱风淳犹豫了一下,才躬身疑惑道。

“因为……”那胖子眯着眼睛,冷笑道:“因为老子不顺眼。”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有些哗然。

而坐在不远处桌子前的苏春生一行人,都是在错愕之后,流露出了些许荒诞以及恼怒。

“行了,老子军务繁忙,没工夫理会你那点破事。”胖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念你一把年纪了,也是初犯,今儿就割了你的舌头,饶你一命。”

“来人,割了这长嘴舌!”

胖子一摆手,便有四五名身材魁梧的甲士大步踏入酒楼之中,气势汹汹的冲着那说书老人而去。

酒楼之内顿时一片哗然,而那说书的老人,更是满良惊慌的向后撤离几步,可是却跑不快,直接被那大步而来的几名壮硕的军甲扯住,狠狠的按在了面前的那张桌子前。

苏春生眯了眯眼睛,神色之中有些阴沉。

身边的楚幼微更是怒气横生的转头看着苏春生,似乎在等苏春生决断,而高松涛和王盟则是略微诧异,同样看着苏春生的表情,似乎很好奇接下来苏春生会怎么做。

却见苏春生突然放松神色,转为平静的对着身边焦急的楚幼微摆了摆手,低声道:“放心,那老人不会有事的。”

楚幼微不解,那高松涛和王盟二人也都有些诧异。

轰隆隆。

门外又是一阵响动。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着门外看去。

却见街头之上,似乎来了更多的甲士,堵在了酒楼门口。

紧接着,便有两名同样身穿甲胄的将领出现在了门口处,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酒楼之中。

“行啊,庐彪?带着人来老子的地界上撒野了?谁特娘的给你的胆子?”

为首之人,身材修长而又俊逸,一身得体甲胄更是威风凛凛。身后,一名同样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将领,紧随其后,嘴角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