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羞辱。

周自横是折冲殿的教士,是天海家的客卿,还是宗祀所的教习,无论哪个身份,都注定他有资格骄横。

骄横的人哪里受得住这份羞辱,所以哪怕此时已经知道了唐三十六的身份,他依然要出剑。

剑没能出。

只听得场间一阵密集的绷弦声起。

数十名羽林军在唐三十六身后布阵,手里的神弩平举,锋利而带着气息波动的弩箭,是那样的恐怖。

一名副将满脸冰霜站在后方,手里握着剑柄,盯着周自横的眼睛,警告意味非常清晰,只要他动,那么就死。

唐三十六和陈长生进了国教学院,院门闭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就像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天海牙儿被侍卫随从们扶着,脸色苍白,痛苦不堪。

周自横站在微雨里,脸色苍白,看着那名副将寒声说道:“我想知道,薛神将知道这件事情吗?”

众所周知,负责整个京都安全的羽林军由大陆第二神将薛醒川统辖,而薛神将向来忠于圣后娘娘。

今天羽林军在国教学院门前展现出来的态度,对天海家带着明显的敌意。

那名副将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周自横,说道:“我外公家就这根独苗,我不拦着你,难道你想全家都被弄死?”

说完这句话,他挥了挥手示意下属们散开,然后走到国教学院对面的那间客栈里,继续喝茶发呆。

国教学院里,轩辕破和陈长生很热情地夹着唐三十六走进了藏书楼。

“你们的热情,让我感觉到相当的不适应。”唐三十六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感觉有些奇怪。

陈长生看着他一脸欣慰,轩辕破也是如释重负的模样。

“你不知道,这些天那个残废了的小怪物天天在院门外面骂脏话,我们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就指望着你回来。”

陈长生看着他感激说道:“果不其然,你一回来便把这些事情都平了,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三十六有些得意,又有些恼火,说道:“你们就任由人堵着院门开骂?出息!”

陈长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确实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

轩辕破在旁说道:“天海牙儿仗着残废瞎骂,脸都不要了,我们能怎么办,难道真把他打一顿?”

唐三十六心想自己刚才不就踹了他一脚,踹的很愉快,为何不能?

陈长生无奈说道:“那家伙现在就像是一坨屎,怎么处理,都不免脏了自己的手,所以只好等你回来。”

唐三十六说道:“为何一定要等我回来?”

陈长生转身去看窗外风景。

轩辕破比较老实,说道:“你这方面的经验比较多,再说了,我们都知道你比他还要不要脸。”

唐三十六闻言微怔,然后大怒:“什么意思?你俩给我说清楚了,这什么意思!难道在你们看来,我也就是一坨屎?”

轩辕破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想要开解两句,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长生安慰说道:“我们的意思是说,你胡搅蛮缠和不怕脏的能力刚好用来对付这种人。”

唐三十六把这句话在心里重新建构了一遍,更加生气,说道:“这不就是撑屎棍?哪里更好了!”

……

……

当然不会真的生气,只是打趣,陈长生和轩辕破确实是在等唐三十六回来,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擅言谈,更不擅思维谋划,落落自然有这个能力,但她的身份太过敏感,所以想要解决国教学院当下面临的问题,还是只能指望唐三十六,事实上很少有人注意过,国教学院以前的很多问题,就是唐三十六解决的。

听陈长生把国教新规讲了一遍后,唐三十六想了想,然后把手里的油条摁进豆浆里,说道:“淹死他们。”

陈长生和轩辕破没有听懂,淹死是什么意思。

……

……

(下一章会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