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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梅川主教死在国教学院之后,京都里生出了很多议论。

那些议论自然对陈长生很不利。

今夜随着这数道雷霆以及离宫前的光海震动整座京都,舆论也迅地生着变化。

民众们早已忘了自己晚饭的时候说的话,愤怒地望向枫林后的教枢处、太平道的王府,甚至是皇宫。

这些暂时还没有破土而出的怒火,让居住在那些地方的大人物们生出了极大警惕以及恼怒。

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离宫里究竟生了什么事情,想要掌握所有的细节。

在离宫里的眼线以及现在已经归朝廷管制的数位天机阁聚星境画师,在这时候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充盈着圣洁光线的大殿里,陈长生站在最高处说的那句话,意思是那样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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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桌子不干,这又能威胁谁呢?”

天海承武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难道以为靠那些庸众,便能让道尊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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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以退为进的手段,很是老辣。”

相王揉了揉了自己肚子上的肥肉,满脸愁苦说道:“朝廷总不好直接把这牌坊给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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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长生的那句话,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是圣人被险恶的时局弄的有些心灰意冷。

对大人物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他用来对抗商行舟与旧派势力的手段罢了。

而无论对此报以嘲讽或是感到头疼,大人物们其实都觉得这个手段很是厉害。

只有徐有容和唐三十六知道,这不是手段。

因为陈长生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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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容说道:“做这些事情有违你的本心,与你的道法抵触,确实有些辛苦。”

陈长生说道:“这些事情我自己都不愿意做,又怎么能够看着你们帮我去做?”

徐有容平静说道:“也许我们就是喜欢做这些事情的人?”

陈长生说道:“没有人生来就喜欢杀人,喜欢争权夺势,喜欢尔虞我诈。”

徐有容淡然说道:“我刚出生的时候,也不喜欢打麻将,但那是因为我不会。”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道:“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当然不会,因为不想当教宗,才会是个好教宗。”

徐有容说道:“就像你的师兄,他不想当皇帝,所以才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殿外传来唐三十六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先走了。”她对陈长生说道。

陈长生说道:“师兄他是很好亲近的人。”

徐有容说道:“但我并不是。”

陈长生怔住了。

徐有容转身向离宫外走去。

片刻后,她来到了皇城前。

她要去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