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到最后一张牌的时候,牌面上,秦杨三个8,一个9,有铁支和葫芦的可能,最差也是个三条;年轻人10jqk,但花色不一样,是顺子的牌面;中年人两个j,一个4,一个9,有可能是两对或是三条;水桶腰则是369k四张红桃,是同花的牌面。

豹哥则是一手杂牌,发到第四张的时候就丢了,叼着烟,目光在四人的脸上一一划过,嘴角微微上翘,摆足了看热闹的架势。

牌已经发完了,单看牌面,谁都有赢的可能,四个人神情各异,但都没有弃牌的意思。

轮到秦杨说话的时候,他抓起几个筹码掂了掂,狠狠往桌面上一丢,咬牙切齿道:“十万!老子就不信了,能一直背到家。”

一听秦杨这话,三个人几乎同时递了个眼色。

牌打到现在,他们都大致摸清了秦杨的“心性”,就算不用看自己的底牌是不是最后一张8,他们也笃定秦杨的底牌不是8。

在他们的判断中,如果是4条8的铁支,秦杨绝对不会谁“背到家”三个字,那么他的牌撑死了也就是一副葫芦。

但葫芦的概率也不大,桌面上已经有了三个9,如果秦杨的底牌是最后一个九,他这会就应该扭屁股抖腿了——秦杨故意弄出的小动作全都落在他们的眼中。

坐在秦杨下家的年轻人吊儿郎当的笑着,信手丢出了一摞筹码,“老子同花的牌面,没有理由怕你三个8,跟十万,再大你十万。”

葫芦也比同花大,但年轻人却单单点出秦杨的三个8,中年人和水桶腰一听就明白了,最后那张黑桃8在年轻人手里,秦杨已经没有铁支的可能,而年轻人的牌也不是同花。

这时,轮到中年人说话了。

中年人手里的牌只有两个j,却有一个9,单看牌面,只有底牌是j,秦杨不是葫芦,他才能赢。

中年人面不改色的丢出了二十万筹码,“我跟,你们俩要是葫芦和同花,我就认了。”

乍一听,中年人的话很正常。赌钱嘛,虚虚实实,谁的话也不能当真。但听在年轻人和水桶腰耳朵里,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在暗示他的底牌是j,他牌最终会是三条j。如果秦杨的底牌不是9,他就能赢秦杨。

“我也跟二十万,再大你二十万。”水桶腰伸出水萝卜似的手往赌桌中央丢了四十万筹码,晃着脑袋说着,“老娘也有可能是三条a,没道理怕你们。”

一听水桶腰这么说,年轻人和中年人心头同时一紧,目光不约而同的瞥向秦杨。

水桶腰的暗示他们都听懂了,她的底牌不是a,也不是9,她顶多只是两对,赢不了秦杨。

那么唯一有可能赢秦杨的只剩下中年人了,但前提是秦杨的底牌不会是最后一张9。

最后一张9会在秦杨手里吗?年轻人和中年人都想从秦杨的脸上看到答案。

如他们所愿,秦杨的一个神色让他们的心都放下了大半。

秦杨犹豫了!

虽然只有片刻,但却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他们立刻判断出秦杨的底牌不是9,他只有桌面上的三条8!

但即便如此,单看牌面,他赢的可能性也不小。

接下来,就看秦杨敢不敢跟了。

当秦杨“故作镇定”的把手伸向筹码的时候,三人的心头同时狂跳起来。

机会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