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六分钟之后,包间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一身唐装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进来。

此人个子不高,体型偏瘦,宽额塌鼻厚唇圆脸,除了样貌有些神似某岛主持人吴宗宪之外,似乎没什么奇特之处,但若细品他的眼神你就会发现,此人眼底深藏着一种极度的自负,仿佛天下任何事都无法在他的内心掀起波澜。

“这么热闹啊!”来人一进门便咧嘴笑了起来,“豹子你小子可不地道,有赌局也不提前告诉老哥一声。”

“何先生说笑了,”豹哥连忙起身笑道:“您是高人,寻常的小场面还会看在您眼里?就这,我还担心请不来您呢。”说着,豹哥瞥了一眼秦杨面前堆成小山一般的筹码,又转头向蔡小刚哪里看了看。蔡小刚面前的茶几上同样摞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筹码。

豹哥的暗示完全是多余的,在推门而入的瞬间,包房内的情形便被他尽收眼底,此刻的他尽管嘴上说笑着,但大半注意力却不动声色的落在了秦杨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一眼,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人便让他心中感到一丝危险。

“豹子啊豹子,九爷好哪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洪爷拦着,九爷我能天天泡在赌桌上。”何九指径直坐在了豹哥的位置上,满面笑容的看着赌桌上的几人,“各位赏脸,陪九爷我玩几把?”

“九爷。”“九爷。”“九爷。”

年轻人中年人慌忙起身,满脸恭敬。就连水桶腰肥硕的屁股也离开了座椅,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树的影人的名,对何九指这个传奇般的高手,同样嗜赌如命的三人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

“都坐,都坐,这么客气干嘛。”何九指笑着冲三人按了按手,目光却又落在秦杨脸上,“年轻人,我能坐这儿吗?”

“你都坐下了,还问我干嘛?”秦杨淡淡一笑。

“好,有性格,对九爷我的脾气。”何九指冲秦杨晃着大拇指,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我今儿个还真是来对了,年轻人,一会儿一定要好好陪九爷我多玩几把。还有你们,恩?怎么还都站着,赶紧坐啊!”

“九爷说笑了,在您面前哪儿有我们的座位。”中年人陪着笑脸,目光瞥向豹哥。年轻人和水桶腰也都不约而同的求救般的将目光落在豹哥脸上。

还赌?他们连秦杨都赢不了,哪有胆子再跟传说中的九指圣手赌钱?

豹哥一见,便附在何九指的耳边轻声说道:“何先生,他们都是我请来观战的。见识了您的风采,说出去也长脸不是。”

“就他一个人陪我玩啊?”何九指抬手指着秦杨,脸上满是不爽之色。

他的不爽可不是装的。

何九指平生两大爱好:赌钱、女人。

女人他从来不缺,以他的身份,随便勾勾手,就有大把的女人排着队等着。投靠洪森这几年,洪森所有场子里的漂亮女孩几乎都被他给玩遍了,用夜夜新郎来形容也毫不过分。但赌钱,他大多时候只能左右跟右手玩了。

名字上了各大赌场的黑名单,没等他走近赌场的大门,就有人客客气气的请他转身。赌王大赛他一年倒是能参加几次,可那些比赛的时间全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个月,一年当中的绝大部分时间他还是闲着的。没有多少机会跟高手过招,总赢那些寻常的赌徒也没多大意思,洪森的场子里也没有人敢来闹事,何九指这些年都快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