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衣眼中流转的怀疑之色被婵衣瞧见了,婵衣淡淡道:“四妹妹,我劝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否则你的婚事我可就不管了。 ”

娴衣心中一凉,脸上露出哀求,语气更是万般讨好,“二姐姐,我,我再不敢了……”

“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婵衣冷冷的看着她,“自从你进府,就总爱抢我的东西,今天是姑母送我的蝴蝶发簪,明天是父亲给我的温玉,大到房里的摆件,小到罗扇耳坠子,但凡我有你没有的东西,不管好看难看你都要抢,就连这桩婚事也不例外,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就是成全了你又如何?可你要记住一点,这婚事是你要来的,以后别后悔就行。”

简安杰能够为了权势弃她于不顾,她就要看看,这次换成了娴衣,他会专情多久。

娴衣脸色一白,再看婵衣,就发觉她的脸色忽明忽暗,脸上的笑容生生的染上几分诡秘,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得,让她不由的有些心惊,难不成这桩婚事她并不满意,才会这样推给自己?

娴衣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可简安杰无论是从相貌还是家世上来说都是出挑的,父亲不过是四品的堂官,夏家的嫡女能跟勋贵家的嫡子婚配,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夏家得了便宜。

娴衣发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无法理解婵衣的想法了,若是她有这样一门亲事,就是睡觉都会笑醒。

为什么婵衣还会不满意这桩婚事?还是说她没有看上简安杰?

车内的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都静默无声,只有马车碾压过路面枯草发出的单调声音。

此时正是晌午,上山的马车渐渐的少了,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宽阔的马路只有夏府的一辆车行过,风吹过山林发出呼呼的响声,晌午的阳光笔直的垂落下来,天气渐渐回暖,风已经不像是前段时间那样冷了,只不过山路上多是沙尘,风中就难免夹裹了些尘土,直将车夫吹的眼睛睁不开。

车身猛然一震,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随后是车夫变了调子的声音:“你们,你们是是什么人?”

忽然而来的变故将正在走神的婵衣思绪拉了回来,车厢内除了婵衣跟娴衣以外,只有一个锦心在一旁伺候,锦心半撩开帘子看出去,就见车夫瞠目结舌的看着前面忽然出现的人,那是一排十分壮实的青年。

青年脸上都蒙着黑色面巾,似乎已经等了许久,见到夏家带着族徽的华盖马车,纷纷亮出了家伙,弯刀,短剑,匕首,甚至是鞭子,武器纷杂,但目标却是一致对向了夏家的马车。

车夫连连架着车后退,大声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可是朝官的家眷,你们要是不想要脑袋了,就尽管试试!”

领头的那个青年狞笑道:“里头坐着的,可是夏家的小姐?”

车夫吃了一惊,没料到这伙人居然是冲着自家小姐来的,他急的立即掉头,就发现后头也被人围住了,一辆主子坐的马车,一辆下人坐的马车都被这伙人围在中间,这些人的眼睛里露出凶狠的目光,让车夫几乎要晕倒在地。

那些人忽然动手,刀枪棍棒朝着马车一齐招呼了过来,连家门都不曾报一个。

婵衣出门的时候带了些护卫,此刻都跟他们缠斗在一起,不一会便有几个护卫学艺不精,伤亡情况颇为严重,空气中弥漫上了一股子血腥气,顺着风一同送进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