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旻是被人搀扶着回到家中的,倒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伤不能走,而是因为他身子虚的厉害,尤其是股间尤为酸涩肿木,他身高八尺有余,壮硕的身子此刻却站立都站立不住,而后庭处那隐秘的痛感,更是叫他心中涌起杀意,咬牙坚持下来,他甚至能闻到自己嘴里被咬破舌尖的血腥气。

离开私牢的时候,他恶狠狠的回头看了许久,心中暗道:此仇不共戴天!

围着马家的兵士已经散了,马夫人看见人将马旻架进来,心中狠狠一跳,连忙上前搀扶:“老爷,您这是伤哪儿了?”

马旻神色不虞的看了马夫人一眼,气若游丝:“扶我回去!”

马夫人瞧着马旻行动恍若耄耋老翁一般,心里急的几乎要哭出来,连忙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老爷受苦了,快去准备热汤来给老爷沐浴净身!”

一听沐浴净身四个字,马旻握着马夫人的手立即锁紧,几乎要将马夫人的手骨捏碎一般的力道,直让马夫人连连呼痛,“老爷,您可别吓妾身,这是怎么了?”

马旻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忙松了松手掌,脸上神情尤为冷硬:“热水准备好以后,叫个小厮进来服侍我沐浴,你就在外头等着。”

马夫人哪里肯,连声道:“老爷,小厮哪里知道轻重?还是妾身服侍老爷吧,也省的老爷身上的伤被粗手粗脚的再弄的厉害了……”

“我不过是被安亲王施了些手段关在私牢几日,你就连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马旻眼神发厉的瞪向马夫人:“这几日,你又搭上了谁?怎么我被这般折磨,你却好端端的在家里享福?”

这几句话说的实在诛心,马夫人压根没料到丈夫会这么想她,顿时愣在那里,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丈夫。

“哼!你莫要以为我不知晓,当年你嫁我之前,可是与旁人说过亲的,那人虽然后来成了亲,可却时常惦念着你,是也不是?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莫不是趁着我不在,便勾搭起了别人……”

马旻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他嘴里的话这才停住,忽的回味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眼神不善的看着身边服侍的下人,俱都一个个小心翼翼不敢出声的站立在屋里,他心头火气烧得更旺,指着一屋子的人,便骂道:“还有你们,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下去!你!眼睛瞪着我,是不是觉着我的样子可笑?来人,将这贱人拉下去杖毙了!”

他心情烦躁的想杀人,抬眼便看见妻子身边服侍的王妈妈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怒从心头起的当即就要王妈妈的性命。

马夫人反应过来,一步拦在王妈妈身前,“老爷心里不痛快,直管朝妾身身上撒火就是,何必迁怒到旁人身上?这些下人都是服侍了我们十几年的,便是不看功劳也要看苦劳,何况她们何曾做过什么错事?张口便要打杀,没的寒了人心!”

这番话既有告诫也有劝解,可惜马旻情绪激动,压根儿听不进去。

“还有你这个贱人!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丘之貉!若不是因为你的好女儿,我又如何会受这样的苦?”马旻此时已经快要到情绪崩溃的边缘了,想也不愿多想,就将一切的原因罪责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只有这样他才能说他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是别人连累了他,他才能够心安理得的规划报仇之事,他绝不承认是他的决策失败,才会导致自己如今落入这样的窘境。